哧
符兵于劍身閃爍,一道絕長約莫數丈的劍光向著犬戎王斬去。
“喝!!”
犬戎王爆喝一聲,那劍光直接被震散了,他搖搖頭,一步沖出,右手巨斧展開七八米之長,來回一個旋風般的轉動。
“啊啊啊!”
聲聲慘嚎響起。
一個半圓里的三名劍客全滅,最末一個是被整個人撕裂成了兩半,犬戎王又走到其中一個還未完全死去的人面前,俯瞰著他,鐵靴踩踏在了他頭顱上。
嘭!
血水四濺。
夏極坐在遠處的一處沙丘之后,他仰頭看了看天色,還明。
而神域只有在入夜之后,才能使得自己增幅不少,屆時再出手自然更是妥當。ii
謀者無心。
他若是有情,便是該現在沖上去,與那犬戎王一決勝負,但這樣自身的優勢便沒有發揮出來,而屆時,他很可能一人面對一軍。
白王,圣會其他人似乎被犬戎的其他軍隊纏在其他地方,而脫不開身,有的即便想來,但因路途遙遠而完全無法趕至。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自己就是這一戰最強的戰力,如果在白天過去攔截犬戎王,固然顯得有了許多人情味兒,然而勝率也減少了幾分。
自己勝,則犬戎退。
自己敗,則三千里地,十有仈jiu會遭遇屠城。
謀者無心,所以夏極靜靜等著,看著他們去死。
如果能死去幾十個,哪怕幾百個,幾千個人,但是可以為幾千萬人的存活額外百分之十的機會,那么這對于一個謀者來說就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為他會直接選擇后者。ii
所以,夏極不動,他在調息運氣,使得自身沉浸入最好的狀態,以應付這也許是人間所遇的最強敵人。
他神識籠罩的遠處,符兵師們拼命在繪制著符箓,而有一些符兵師看著自己熟識的劍客上前送死,已經無法承受,而痛苦地趴在桌上哭了起來,魏瀾也是面色蒼白,她有些魂不守舍。
她一直在質問自己
——如果白起遇到犬戎王,他有沒有活路?有沒有?
比如白師兄輕功比較高比如
——白師兄戰勝過南蠻神話孟木鹿。
可那時候,蠻兵只有三千,還有數千的昆侖道士協助。
但犬戎王可是又十萬巨兵
她想了很久,發現如論如何勸慰自己,白師兄只要碰到犬戎王,都是死定了,她終究是痛苦的擲筆,揪住頭發,犬戎王的無敵身姿已經映入她腦海。ii
白師兄贏不了的,如果遇到,那就一定會死。
一定會死啊!
她不知為何,悲從中來,趴在桌上大哭起來,哭完了,這才攤開符紙,凝神靜氣,提筆開始繪制符兵。
逐漸,開始有修士御著飛劍出戰,只可惜這中土本就是靈氣稀薄,飛劍的力量發揮不了幾分,而且就算發揮全了,也完全不是犬戎王對手。
所以,那位坐在城外,以貓戲老鼠之姿等著城中人出來送死的三丈巨人,斬殺這些修士,就如斬殺飛著的蒼蠅一般。
他甚至會把那些飛劍抓在手上揉成廢鐵,又屈指彈開。
御劍飛行的修士如蒼蠅,而陪著符兵的人間劍客,不過大小螻蟻兩三只。ii
他饒有興趣地感受著,這城中的士氣越來越低落,眾人越來越絕望,卻依然在奮力抵抗著,因為自己給了他們希望。
只要黎明不到,這希望就不會破滅。
有趣,這種掙扎真是令人打心底感到愉悅。
“哈哈哈。”犬戎王大笑起來。
黃飛熊一邊令人去悄悄安排后續城池的撤退,一邊坐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