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旦坐視關外百姓的性命于不顧的話,我軍的仁義之名將再難維持也。”
話音落定。
鄧艾思索片刻,面色凝重,輕聲道:“前幾日不是聽聞羌人大將軍越吉加急連日送出軍報萬般請求徹里吉不要再行殺戮,要對蜀中百姓施以懷柔嗎,為何才短短幾日功夫,徹里吉性子就轉變得如此之快?”
此言一落,鄧艾緊緊握拳,滿面悲憤交加,沉聲道:“羌賊果真乃無義之輩、殘暴不仁之徒也!”
“當時偏遠百姓不愿背井離鄉撤入關內,我為何不施行強制手段,強行遷徙總好過現階段下他們遭受羌寇的敵手吧?”
一語而落,鄧艾有些后悔,不由垂足懊惱著。
聞言,從旁的黃崇面色平靜如水,安慰著:“士載不用如此憂慮,此乃天數,時也命也!”
“既然還留守于關外的百姓遭受了羌寇毒手,我軍也無力抵御,也只能將此仇恨記下,待實力強盛反攻之時,將之斬盡殺絕為同袍血仇便是。”
說完這些,他面色一轉,露出一絲喜色,笑道:“自昨日左將軍發來捷報,言其率數千西涼騎士已經將分軍從陰平入準備襲取重鎮江油的數千羌卒盡數全殲,此等雖是我軍之大勝,但肯定也刺激到了徹里吉,外加上我軍的緊密防守,將白水關防守得晶瑩剔透毫無破綻所言。”
“目前的徹里吉定是憤怒無比,將怒火遷怒到民眾身間,倒也正常了。”
徐徐一語,黃崇緩緩的推理,將鄧艾剛才的問題解釋了一下。
隨后,又思慮片刻,說著:“不僅如此,依崇看,徹里吉出此下策不惜激怒起蜀中百姓的共怒,絕不止泄憤如此簡單,他定是想以此為餌,逼迫我軍開關迎戰,然后趁機于外設伏殲滅我軍,搶占白水關。”
“崇兄所言有理!”
話音剛落,鄧艾便點頭連連附議,隨即道:“很顯而易見,逼迫我軍出戰趁機殲滅之定是徹里吉出此下策的初衷,因為他十分清楚,白水關下我軍緊密防守,強攻不會有絲毫機會突破。”
“而江油方向的偏師也被馬將軍率西涼騎士全殲,那兵臨成都城下的戰略也定將化為了泡影,想要破此關,也唯有逼我軍開關野戰,不然一旦再拖下去待我軍秋糧征收完成,漢中王勢必會遣大軍北進。”
“到那時節,我軍又何懼羌寇?”
洋洋灑灑一番話落下,鄧艾面色不見好轉,蹙眉道:“徹里吉既能雄霸西涼稱王建國且連連吞并周邊羌人部落迫使其臣服,由此觀之,此人之能不可小覷,他定然也能洞悉戰局繼續拖下去的后果。”
“現在已經七月下旬,臨近八月,距離秋收的時間不遠也,徹里吉肯定急了。”
此話一落,鄧艾面上才重新恢復了從容之色,朗聲道:“既如此,那艾便更不能讓徹里吉老賊的陰謀得逞,他希望逼迫我軍開關野戰,那我就繼續閉關據守,拒不接戰。”
“至于關外百姓一事……”
他緩緩念叨了一句,雖然話未明言,但黃崇已經從其決然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真到事不可為的地步,恐怕關外百姓的性命,為了大局只能舍棄了。
畢竟,關內與關外孰輕孰重,作為主將還是要有決斷分辨能力的,并且要能容忍一切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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