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諸地。
狄道四周。
隨著楊千萬采取防御措施,一直深溝高壘與曹軍、各羌胡聯軍相周旋,近日來雖交戰數場卻都勝負未分,現戰場也呈現著一片拉鋸之勢。
涼州戰事就此僵持下來。
……
武都以西。
沮縣。
自魏延率漢中三萬余主力入沮縣以后,越吉諸部發動幾次大規模的攻城,卻都鎩羽而歸。
沮縣也太過險要,由于地處山上,地勢太高,諸如打地道之類的方式便行不通,而且守城方亦是居高臨下,不僅守城優勢大增,還牢牢掌控著視野權,對山腰扎營的羌人一覽無余,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的絲毫動作都瞞不過漢軍。
府衙內。
此刻,魏延一席戰袍再身,大刀闊斧的坐立主位之上,手中正捧著一封信箋靜靜端詳著,下方王平等將屹立兩側。
片刻后,一側身長八余尺,面如重頤的青年王平瞧見上首的魏延面上露出絲絲興奮之色,不由心下疑慮,遂拱手相問著:“將軍,此乃何信?您為何如此欣喜?”
聞言,魏延也不懼此消息泄露而出,直言道:“哈哈。此乃關少將軍的信箋,他信中所言自身已經襲取了隴西重鎮狄道城,現又與白馬羌等諸部聯合切斷了西羌軍糧道,這才派遣數波信使沿小路艱難坎坷回返,就是告知本將要抓住機會,趁機一舉將缺糧的羌人給一舉擊潰。”
一言而出,帳中頓時轟動起來,諸將紛紛側目翹首相望著,隨之相互議論著。
“少將軍不愧為君侯長子,看來深得乃父真傳也!”
“是也。少將軍孤軍入西涼卻不僅未遭受曹軍的重重圍剿,反而是拉攏了白馬羌與各羌胡聯軍分庭抗禮,現還切斷了西羌軍糧道。”
“此戰,我軍若勝,則少將軍居功甚偉矣!”
諸將一連的贊揚之下,上首的魏延也是手撫現撫著面如重棗的鄂下幾根胡須,也是興奮不已,他本就打心底敬佩關云長,對于其子有如此之能,自然更高興。
雖說關羽性子頗為自傲,于士林群體中并不太受待見,但在軍旅中,卻是諸將校、軍士都極為敬佩他。
良久,魏延緩緩放下掌中信箋,面色陡然一遍嚴肅起來,隨即高聲下令著:“諸將聽令,本將現命你等從今日開始整軍備戰,隨時準備開城出擊與羌人進行野外決戰。”
“此次只許勝,不準敗,我軍需要畢其功于一役,一戰擊潰西羌軍。”
號令傳下,他又單獨向一旁的王平下令著:“王平,接下來本將命你隨時注意分散于外打探軍情的斥候動向,待有一點越吉所部的風聲,便立即報與本將。”
“末將謹遵上命!”
一言而出,諸將頓時紛紛稽首,拱手接令著。
與其同時。
除了魏延接到了信箋以外,正身處馬背上全力率眾追擊的張飛也同樣遇見了奔來的信使,當他充匆匆掃過信箋內容以后,卻不由環眼微震,面上露著絲絲喜悅,橫眉倒豎。
緊接著便是一陣大笑:“哈哈哈。侄子可真不愧是二兄親自調教出來的,沒想到領一支偏軍便能將涼州攪得天翻地覆。”
“可真行呀!”
一番喜悅般的笑容,張飛隨即面色平靜下來,目視遠方,蹙眉道:“也罷。此戰就由俺老張成全你等年輕人的威名吧。”
一言落定。
張飛隨即蛇矛高舉,目視著前方棧道忿忿道:“張合小兒,此次算你命大,不然本將勢必擒汝。”
說起張合,張飛也是止不住的生出數分敬佩之情。
他雖遭受了此次慘敗,可卻依然能夠讓麾下軍士效死力,一路從赤坂突圍至斜谷道,現已經領數百殘部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