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丘城下。
此刻烽煙四起,戰火彌漫,城下層層疊疊所斜躺遍布皆是層層尸骨,死狀極為凄慘,城墻上那連日來廝殺所沾染著的血液也仿若傍晚那無邊天際的晚霞一般暄紅,紅如透氣般。
只說,隨著吳軍兵臨城下的這五日間,吳王孫權先是手書射入城中招降,但既然有潘濬的親自駐防又豈會不戰而下?
遭受到嚴詞拒絕以后,孫權自是分遣諸將率大眾發揮兵力雄厚的優勢日夜不停的猛攻著。
他更是大肆放權于陸遜全權決斷戰事。
隨著陸遜的連番部署下,吳軍步軍、水軍分成數部,分別攻擊巴丘水寨與城池,這一部署頓時便暴露出了荊州守軍兵力不足的情況,頓時便忙得手忙腳亂開來!
數日來。
礙著吳軍的日夜猛攻,巴丘時局更是岌岌可危!
關鍵時刻,就連潘濬本人為了鼓舞軍心都親身持劍上陣廝殺于一線,與吳卒搏殺著。
“砰!”
城頭上,數位身著甲胄的軍士一同用插桿推翻那以鉤鎖搭建于城上的云梯,隨之碩大的云梯轟然倒地,正攀爬的吳軍士卒也頓時被摔為了血肉模糊之狀,面容不清。
此種情況也在城上各處上演著。
云梯,是一種強有力的攻堅器械,工藝堅固且底部與頂端都設有鉤鎖以來勾住城墻做固定所用。
一旦固定好,也極其難以撼動,守城方沒有數人合力都難以推翻,想推翻還得借助插桿去撬動鉤鎖才行。
兵法云:十倍圍之,五倍則攻之。
也就是說,只要兵力五倍于敵人,那么攻城便要容易許多了。
縱然敵眾我寡,荊州軍但亦是憑借著無畏般的斗志拼殺抵擋著,也讓吳軍的攻擊勢頭稍有減弱。
吳軍一時稍微猶如潮水般退卻,雙方暫歇。
瞧著敵軍大肆朝洞庭湖畔扎下的水營休整,早已是廝殺到體力透支,滿面血污的一位位荊州軍卒也不自覺間的靠著墻體歇息。
歇息的途中縱然閉目小憩卻也依然手執著長戈、弓弩等武器,緊緊握著而不敢放開。
因為,保不準何時吳軍便再度忽然來犯了!
這幾日他們已經是吃到苦頭了,吳將陸遜率兵太過出其不意,往往會在最意想不到的時間突然兵臨城下奪城。
好幾次都打了巴丘守軍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潘濬反應迅速及時增援,恐怕巴丘已然失守。
此刻,渾身浴血,一身是傷,甲胄還殘破不堪的潘濬以劍佇立支撐著疲憊的身軀遙望著吳軍暫時離去的背影,面上憂心之色愈發濃烈。
他知曉,此次吳軍退卻只是做短暫休整,稍后便會迎來更為猛烈的沖擊。
“少將軍抵達何處了?”
憂心之間,他又不由沉聲般的詢問著關平。
如今之間,潘濬只覺得自己已經在十余萬吳軍的沖擊下疲憊不堪,堅持到了極限,恐怕難以再抵擋了……
更何況,他與陸遜的用兵之能差距較大,與之對壘也造成了精神上的壓制。
身心俱疲。
“啟稟太守,據上次的細作回報言關將軍正率部北返,已是抵達了衡陽一帶,現卻是由于水陸要道都盡被吳軍給封鎖掌控,我部卻無從得知關將軍的行蹤了。”
聽罷,一旁的將領不由拱手回應著。
就在巴丘城中苦不堪言時,長沙以北的重鎮羅縣。
關平率親衛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奔赴巴丘,不過旬日間便抵達了羅縣。
但他抵達于此后,卻忽然心生一策且與諸幕僚商議合計后,便決議暫不趕赴巴丘而是對內秘密隱藏于此,暗中部署著。
轉眼再過三日間。
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