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豪族,而恰巧關平是出了名的對待豪強心狠手辣之人。
他們絲毫不敢想象,若自己真的相助孫氏到最后,城破以后會被如何清算。
聯想著總總威脅,又觀測著目前的局勢心知已無翻盤之力,心一橫,便趁夜攜宗族開暗道前往城外漢營歸附投奔荊州軍。
起初還只是寥寥數家出逃,但隨后的關平卻利用這部分官吏、豪強大肆做宣傳,隨即間,越來越多的人心開始動搖……
一至夜晚,從暗道出逃的家族越發之多。
這些豪族官吏久居江東,各家間誰沒有幾個暗道以躲避忽如其來的變故呢?
一連數日,建業出逃的官吏豪族已經將近三分之二,甚至連城內百姓、軍士間也對孫氏統治并不那么熱衷了,斗志逐漸受瓦解。
瞧著這一幅幅情況,諸將更是對關平紛紛贊揚著:“君侯此策果真妙極也,只需按兵不動,一番心理攻勢便輕易瓦解了那孫權的勢力。”
“哈哈。”大笑一番,關平掩面而過也并未多解釋什么。
吳王府內。
孫權居于主位,望著堂上的官吏稀疏的跪坐兩側間,大半朝臣已然消失不見的場景時,心里頓時便是一陣憤怒以及悲涼。
憤怒諸臣趁他弱勢之際紛紛出走,痛感悲涼的也是人之本性太過現實,自己落寞了麾下勢力陡然間便樹倒猢猻散了。
自從荊州軍圍城以來,孫權每日便要組織軍議,以商討對策。
但他未料到,隨著荊州軍于城下的心理攻勢下,自己麾下屬官、幕僚大都紛紛出逃。
而目前還立于堂上的大都是步騭、虞翻之流以及孫氏宗族及寥寥死忠派。
望著寥寥諸人,再回想著前數個月之前自己麾下是如何的文武強盛,自己舉十萬于眾西征之時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回想著這些孫權不自覺間露出了一絲苦笑。
自己終究是敗了。
歷經三世的江東基業終是毀在了他的手上。
府內寂靜無聲大半響,步騭才不由起身鄭重說道:“吳王。現下此等局勢下,江東之地已是再難以保存,還待另尋他策!”
一言而落,孫權陡然間瞳孔微縮,緊接著面上浮現出總總不舍、留戀之色。
前段時日的軍報中,一直以來駐軍會籍沿海郡縣的呂范送來加急軍報,若事不可為之際,可舉大眾從會籍邊地撐船出海,他知曉東南一偏遠島嶼尚有人煙但島上之民卻極端愚昧落后,若能遣軍登陸,必能以之為棲息之地。
當時。查閱這則軍報后,孫權便默默收了起來,不到迫不得已之際,他不愿背井離鄉,漂泊海外,流浪他鄉。
可現在步騭一席話,卻令孫權沉吟不語,面色好似有些惆悵,暗自嘀咕著:“難道終究只能漂泊海外了嗎?”
他心底流露出不甘可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他已經喪失了任何一分反敗為勝的勝算。
縱然不愿背井離鄉,那只能待城破以后做階下之囚。
但一想到階下之囚所會遭受到的恥辱,他竟然便堅定了下來。
……
隨著荊州軍圍困建業將近月余時日,吳主孫權攜孫氏宗族以及愿意跟隨出海的文武將士接近五千余眾悄然從建業出逃奔入到會籍沿海的余姚港口,登上了呂范早已備好的船只,揚帆遠航。
待離去的瞬間,孫權駐足港口上方,淚如雨下,自慚道:“父親,兄長,權無顏面見你們,江東基業未能保全。”
自慚也好,慚愧也罷,終究已是過去之事,隨后孫權領著少數愿意生死不離跟隨出海的孫氏宗族以及步騭、呂范,虞翻還有吳氏家族等五千余孫家死忠兵士踏上了前路茫茫的漂泊海上之旅。
而此刻的建業城,這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