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春南,尋陽城,江邊。
此時,一中年披堅執銳,屹立于碼頭旁,目光緊鎖,緊盯著江面,久久不語,任由著江風吹拂著戰袍。
這員約莫七尺五寸的中年正是駐軍蘄春的主將程咨,歷經三世老臣的程普之子。
良久,程咨輕聲喃喃著“吳侯下令,讓蔣欽將軍集結數千余眾于彭澤湖,等待時機一到,便北上沔水,斷關羽歸路。”
“希望局勢一切順利吧!”
近日來,自從孫權決議與曹操聯盟以后,境內各地都開始在整軍備戰,統兵將領亦是忙著安撫地方,早已是焦頭爛額。
畢竟,江東之地世家大族林立,孫氏雖然割據數十年,可也并未徹底掌控地方,兵制也是以私兵制為主。
此刻,程咨亦是面目凝重,心底也十分期望,此次背盟襲荊州,能夠成功,他知曉,己方能發動這一場戰爭,并不容易。
就在他依舊屹立江邊時,忽然一陣沉甸甸的步履瞬息響起,其聲由遠及近。
片刻功夫,一員身長八尺,體態魁梧,年過二旬的青年走來,拱手道“程兄,吾剛才率眾出營巡視時,卻是發現營外有情況,上前打聽一下,才發現,舉口方面出事了。”
“舉口?”
“周邵,怎么回事,快詳細說說。”
這一刻,程咨聽聞舉口方面出事,亦是不淡定了,連忙急問著。
聞言,周邵喃喃道“吾已經帶了數名從舉口周遭逃難的黔首過來,程兄,你還是直接盤問他們實情吧!”
話落,他遂不在猶豫,大手一揮,便見十余名軍士持槍,領數名民眾徐徐過來。
半響,數名黔首抵達二人面前,程咨見狀,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這數人衣衫襤褸不說,面色亦是灰頭土臉,甚至于,有一兩名身間還有濃濃的血色,顯然傷勢不輕。
“你等如實交待,舉口方面究竟出了何事,你們竟然要逃亡于此?”
此時,程咨面色陰沉,言語不善。
聞言,那數名黔首見此情景,早已是驚懼不已,遂一言一語的述說著當時情形。
“將軍,兩日前,小人正在江邊垂釣,可舉水西面卻是忽然數百只戰船席卷而來,一支副武裝的軍卒徑直殺上岸上。”
“他們戰力強悍,舉口水營的數百軍卒完沒有反抗的實力,便被屠戮殆盡。”
“緊接著,這些軍卒竟然畜生不如,獸性大發,在舉口周遭大肆捕殺我等手無寸鐵之人,肆意殺戮。”
“小人的妻兒老小都被殺戮一空,小人也是拼死才逃過一劫,然后奮力南逃。”
話落,這員背部隱約間還在數道刀痕,尚且還血跡斑斑的平民,不由如實說著。
“是啊,是啊。將軍,小人們世代久居于舉口岸邊,以打魚為生,自認也沒有得罪過誰,可卻誰知,竟然此次橫遭厄運!”
“將軍,還請為小人們做主,為舉口冤死的民眾雪恥。”
一時間,這數名徐徐將所知情的信息如實告知以后,一個個便瞬息怒火中燒,悲憤的跪地求饒著。
話音落下,程咨面色亦是越發陰沉,遂冷聲道“你等可曾看清,襲舉口的是何方軍卒?”
此話一出,其中一員平民,擦干臉上淚珠,咬牙道“將軍,小人知曉。”
“好,你說!”
“將軍,當時那支軍卒剛登岸時,小人正巧打魚回返,正巧碰見他們,這支軍卒所穿戴的甲胄乃是曹軍戰甲。”
話落,從旁周邵頓時暴跳如雷,怒喝著“什么,曹軍士卒?”
“這詐的畜生,竟然背信棄義,前腳才與我軍聯盟,后腳竟然肆意攻破我軍舉口要塞,屠戮軍卒,劫掠民眾。”
“程兄,吾請戰,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