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士燮出兵侵犯邊境只是為應付吳軍,實際上他本意并不想與我方結為生死仇敵,相互攻伐,保存實力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可一旦我方于此斬殺士武,那雙方便結下了滔天大仇,也勢必完全將士家推向江東那面,讓他們毫無顧忌的聯合對付我方。”
“此舉極為不明智矣,還望少將軍三思!”
短短一席話的功夫,喃喃沉吟片刻,遂胸間燃起的十余分戰意頓時便熄滅了數分。
他此時已經反應過來!
費詩說得有理,此刻己方與江東局勢隨時處于劍拔弩張的態勢,的確不宜豎敵交州。
沉吟一番,關平若有所思,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高聲道“哦,原來如此啊!”
“呂岱果真好算計也!”
“少將軍怎么了?”
聞言,此時費詩、沙摩柯見狀,不由紛紛疑慮不已,連忙面向關平拱手詢問著。
只不過。
由于時間關系,他卻是不打算解釋,直接揮刀下令著“沙將軍,本將現命你率主力趁敵軍因大火混亂之際殺入城中,大敗敵軍,收攏戰俘。”
“切記,務必不能傷了士武,讓他領殘兵突圍而出!”
“諾。”
一席威嚴的嚴令落罷,沙摩柯遂面色鄭重,拱手領命便徐徐率眾殺去。
緊隨著,關平再次舉刀厲聲道“其余將士隨本將一同繞道往北面方向奔去!”
“那里必定有大收獲在等著我們。”
話音落下,關平便率領剩余的數百蠻軍并費詩、劉伽向城北面繞去。
城北方向。
此時,距離廣郁城外數十余里的大道上,一支身堅執銳,手執利刃的吳軍士卒井然有序的結陣著,神情極為嚴陣以待。
至于陣前方,鬢發盤起,身披戎裝的八尺中年呂岱此刻也腰懸利劍,手持長槍緊緊凝視著前方城中隱約間傳來的慘叫凄厲聲。
不過,他眼中卻是未有絲毫的悲憫,只有無盡的冷漠!
士武所部便是他故意坑害的。
“將軍,此策當真可行么?”
“如若士武命不該絕,率眾殺出了荊州軍的圍攻,我軍的計策豈不是全權暴露,到時他勢必會書信示與士燮,我軍與交州軍必定將反目成仇也!”
“而且,如若士武未死,我方所放棄的三百吳中兒郎也將白死矣!”
此時間,呂岱從旁的一員副將不由面露憂色,拱手連連說著。
聞言,他面色肅然,雙目再次緊緊盯凝著城中已經布滿上空的層層火光以及煙霧,凝視半響,他臉色陡然一變,陰冷著說道“哼!”
“此事你不必操心!”
“就算荊州軍殺不了他,今日他也必死無疑。”
此話一落,呂岱面上亦是瞬息浮現出絲絲深寒的殺意。
總之,今日士武必死于此處!
一旁副將此時眼見著呂岱面露殺意,遂不再言語,徐徐退下沉默不語。
旋即,他又繼續緊緊凝視著前方,腦海里正在思索著此戰滅殺士武以后,收編榕江城內留守的軍士。
事實上,暗暗策劃滅殺士武,此事也是呂岱早有謀劃的!
自從當日步騭與全琮的一番密談以后,全琮事后便悄然送信與呂岱,讓他尋找時機趁機除掉士武,然后嫁禍給荊州軍,挑起雙方的怒火而大打出手。
最終,讓兩家只得成為不可緩和的生死仇敵!
如此,吳軍便可趁機將士燮完全拉攏到一方,一致對抗荊州軍。
正是接受到這則密令,呂岱才會無時無刻的尋找一切可用的機會!
再捕捉到關平竟然率眾奇襲了廣郁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