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響,關平才收斂笑容,沉聲道“既然士燮已經派遣使者前來,那我等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你下去領交州使者入內吧。”
“諾。”
一席號令,持刀侍衛遂不敢怠慢,便拱手領命離去!
等待侍衛離去,他才回轉身軀向從旁的陳式說著“陳將軍,你先入屏風后前去旁聽下吧,本將倒要看看,士燮遣人來此次究竟意欲何為?”
“嗯。”
話落,應了一聲,陳式遂不怠慢,便立即跨步向屏風后隱藏下來。
半響。
侍衛將六旬的袁徽送入府門前,便止步于前,伸手指引其獨自一人進入。
“老朽左將軍麾下從事袁徽拜見少將軍!”
“啪!”
只不過,就在此話剛落的瞬息間,關平便勃然大怒,狠拍案幾,竟是將上面所物給拍得搖搖晃晃,好似要掉落一般。
頓時,袁徽面露慮色,不由感受著一絲膽懼。
關平,這是如何?
難道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這是目前袁徽內心的唯一想法。
“袁徽,你竟敢在本將面前自稱士燮為左將軍,你是不將吾父以及漢中王放在眼里?”
隨著關平面露怒色,拍案大喝,袁徽不由面目凝重,喃喃說著“少將軍,此言何意?”
“吾主雖然未向漢中王稱臣每年進貢,可一直以來卻也保持著中立關系,未與貴軍兵戎相見,至少除開此次是因為吳軍的脅迫以外,并未有過主動陳兵荊州邊境的事實?!?
“少將軍何故如此大怒?”
一時間,袁徽面色淡然,不急不緩的陳述著。
“呵呵!”
只不過,關平聞言卻是一記冷笑,遂言語冷淡道“自從去歲十月以來,孫權小兒便調遣江東主力趁我大軍北伐曹賊時,襲取我州郡,更是為了取荊州不顧與我大漢的盟約,擅自背盟聯合曹賊。”
“此事以后,孫吳早已與我軍已是生死仇敵,如今的士燮左將軍一職不過是孫權所賜,與我大漢何干,與漢中王何異?”
話音剛落,關平更是眼神凌厲,緊緊凝視著袁徽,仿佛眼神中好似透露著絲絲寒氣逼人、攝人心魄的樣子。
“所以,士燮派遣你前來面見本將,竟然自報孫權所封的官職,這豈不是未將我大漢放在眼里?”
“他孫權不過只是一割據江東的亂臣賊子罷了,他有何權利擅自封賜地方行政官員?”
說到這,關平更是越發激動,高喝著“不僅如此,他不過一介將軍,有何權利擅自遣軍入交州,干涉交州內政?”
一席話落,袁徽此刻望著關平那冷厲的目光,仿佛感到后脊梁都在發涼。
關平此人太難以相與了!
他其實早在前來的路途中,便在苦苦思索,如若真的面見關平,究竟要以何總方式面對?
甚至,他都預想到了漢軍的刁難。
畢竟,己方打了敗仗,主動權如今掌控于關平手里,他有權利主導談判。
可他卻萬萬沒有意料到此時關平的所作所為,關平竟然從一開始便直接變色,給他一個下馬威!
沉吟半響,袁徽也不敢以強硬的態度回應,只得小心翼翼的拱手回道“少將軍,你這便是謬論了!”
“凡事總的有理有據吧?”
“吾主早在建安十五年(210)便在吳軍入交州時率眾依附,然后吳侯表其為左將軍一職,此職也是經過許都天子授命的,是經過正規程序而完成的賜封,并不是吳侯以一己之力所冊封的。”
說到這,袁徽也不由直視著關平,絲毫不懼,高聲道“少將軍,無論是關君侯亦是漢中王,想必都是漢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