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密的陣勢,身騎著胯下戰駒盡情馳騁著。
而此時,就在全軍入城時,一員面相冷漠、身長體粗,手執大錘的羌人渠帥卻是縱馬奔來,拱手道:“王,目前王宮既以建成,那這數千之民應當如何處置?”
“數千之民?”
“嗯…他們大都是棲息于涼州與蜀中交界處的百姓,此次受我軍脅迫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前來修建王宮,小帥估計他們此刻內心深處早已仇視我等。”
“那你說說準備如何?”
徹里吉神情若有所思,半響說了一句。
“王,依小帥之見,既然這群螻蟻如此仇視我軍,如若將之放歸鄉里,難保從中不會有野心勃勃之徒,利用民眾的仇恨煽動叛亂,斷我軍歸路。”
“倒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斬草除根!”
說著說著,這員本就兇神惡煞的渠帥此刻不由更勝一籌,言語冷漠,直接做了一道“殺”的手勢。
“不可!”
“王,此斷斷不可,這乃取死之道也!”
聽聞這席話,徹里吉都還未表態,他身旁的一道身材略顯消瘦、面色嚴肅,額下留著幾根胡須,看穿著并不似羌人服飾,反而身席寬大秀袍。
此人乃是涼州漢士所投奔的西羌國。
他聽聞羌人渠帥要將裹挾來的數千百姓都斬盡殺絕時,內心陡然觸動了一下,遂連忙站出放聲道。
“伊軍師,你何出此言?”
“茍渠所言非虛,與其留著仇視我大軍的漢人百姓在后方充滿威脅,倒不如一并斬殺了事?!?
半響,羌王徹里吉沉吟半響,緩緩說著。
顯然,他內心也是偏向于斬盡殺絕。
事實上本就如此!
羌人與漢人本就勢同水火,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涼州官吏欺壓羌胡更是家常便飯。
久而久之!
漢羌矛盾自然與日俱增,漸漸無可調和。
眼見著徹里吉已經傾向屠戮民眾的想法,被稱為“伊軍師”的漢人文士心亦是涼了半截,可出于同根同源,他還是不希望看著漢家百姓被大肆屠戮。
“王,雖然斬殺了他們可令我軍免除威脅,沒有后顧之憂,可大王想過沒有,一旦此事傳揚而出,那勢必會引起蜀中百姓的恐懼?!?
“漢王劉備仁義、威信早就著于四海,蜀地百姓亦是早就歸心,而一旦我軍大肆屠戮,在伐蜀之路上勢必會遭受各地百姓的一致排擠?!?
“到那時,我大軍所面對的不僅僅是戰力強悍、堪稱精銳的漢軍,還有源源不斷敵視我軍的上百萬蜀中之民!”
“孰輕孰重,還望大王慎重!”
一席言語,伊軍師情深意切,面露仿徨之色,拱手勸誡著。
“這……”
耳聽此語,徹里吉不是昏聵之人,也瞬間想明白了其中之意,原本逐漸堅定的心一時也猶豫不定起來。
可此話剛落,渠帥茍渠卻面露冷厲之色,極盡嘲諷道:“哼!”
“一派胡言!”
“什么為大王著想,我看你伊寧是身為漢士,是在拯救漢人罷了,還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的?!?
話音落下,茍渠面上滿是嘲諷之意。
他自幼出身貧窮,年幼時親人便被作惡多端的鄉間漢人豪強給迫害,可惜豪強又與當地官吏官官相護,報官無望下,他無奈落草為寇,混入草寇當中以四處打家劫掠為生!
不僅如此,他更是借助賊人之力,屠戮了迫害他一家的豪強惡霸以及當地官吏。
從此以后,他對待漢人便視為仇寇。
想了想,茍渠面露狠色,沉聲道:“王,小帥有一策,可滅殺漢人百姓而讓外界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