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外面的消息陸續傳來,江都發生的事情江湖已經傳遍了,各地工部都受到影響,有大有小,只是還趕不上江都的程度而已。
本來風風光光的天工門,那是天下工匠行的頭牌,突然間連連遇事,并且傳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驚人,不管活做得好不好,這形象已經在業界江湖一落千丈,很多地方天工門的門人出門都低著頭,好像是自己干了什么壞事一樣。
這時候不光對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在天工門內部也產生了許多嫌隙,首先是有人提出一個借工門修行的武學門派就不該入俗去做生意,最后壞了門派的名聲,朱山自然首當其沖。
另一個就是針對門主翁銳,說他借親情之便,過度縱容朱山,才又今日之禍。
當然了,對江都工部的攻擊是最強烈的,君庭死了自然沒人說他,但作為沌儀的屬地他逃不了干系,連帶君悅、君璨也是備受指責,總之來說,這段時間大家都不痛快。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就在你最不痛快的時候,還會有你更不痛快的事發生,而這件事還是發生在江都。
按說這件事和天工門工部沒半點關系,只是最近和天工門嫌隙很大的玄墨門的一個工地出了事,一處已經接近完工的府邸半夜著火,燒了個精光,按這個規模損失也少不了。
對這件事最近一直受氣的天工門的人甚至有一絲快意,但這絲快意很快就溜走了,因為他們聽說在著火當天晚上值守的是兩位剛從天工門出去不久的工匠,在現場被打的死去活來,逼問是不是他們放火燒的。
君璨一聽這話里有話啊,弄不好又是一盆臟水潑在天工門身上,但在這個敏感時期,他和君悅去都不合適,就派了一名當地的工頭老廉去打探一下情況。
老廉是這一行當的老手,雖自己弄不了大的工程,但領著人按照要求干活還是沒問題的,時間長了,對工地上可能發生的事情見的多了,什么垮塌了、著火了等等一看心中都會有個數,但這次他到了現場,還是有點被驚住了。
這是侯府跨院的一處閣樓,一共有三層高,要是建成可以說是這附近最高的一座建筑,也是最漂亮的一座建筑,前后回廊盤繞,主廂遞次,瑰麗異常,眼看就要完工了,但現在卻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還好因為沒有完工和原有院子沒有打通,這才使現在的侯府未受到火災的影響。
侯府自然是當地有錢有勢之人,要求高,價碼也低不了,起先君庭君悅都來談過這處活計,但最后人家還是給了老資格的玄墨門,可能是因為原來侯府的大部分建筑都是他們做的,這風格上可能也好統一一些的緣故。
現在這事一出,侯府自然是非常震怒,但更難過的是玄墨門,賠償損失聲譽受損還算小事,要是處理不好搭上幾條人命也有可能。
現場的閣樓主體已經基本塌掉,只有幾根燒黑的柱子還矗立在那里,周圍的回廊廂房更是燒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老廉知道,這木構的閣樓在接近完工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所有的梁柱掛斗檁椽板檔等等都已上齊,且裸露在外,要是一遇上火,連救都來不及,看來這場火就是這樣。
現場已經圍了不少人,侯府的人并不在這里,玄墨門江都分堂堂主寧鑫氣急敗壞的站在一邊,仙工坊江都大總管房劼也一臉焦急站在一旁,還有不少同行前來打探情況,而兩位昨夜值守的工匠則正在被另外兩人抽打,摸樣慘不忍睹。
“好啦,別打了,我來問問。”寧鑫沉聲道。
“是,堂主。”兩位打人的退到一邊。
“牛三,我再來問你,”寧鑫道,“這火是不是你們放的?”
“寧堂主,這真不是我們放的火呀,”牛三到哭道,“就是給十個膽我們也不敢啊。”
“這地方都快燒光了,你們就在現場,為什么你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