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嬰齊在朝里雖做不了什么重大決定,但南越王的架子還是有的,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隨便說說要是惹翻了大漢朝廷,誰也別想好過。
“不就是個漢朝使者嗎,王上在擔心什么?”呂嘉道。
“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幾天舒坦日子,”趙嬰齊道,“大漢天子擔心什么我很清楚,如果不能讓他安心,恐怕整個南越都不會有太平日子。”
“王上以為漢庭會攻擊我朝?”呂嘉道。
“難道太傅認為不會?”趙嬰齊道。
“我朝地處南隅,有多重峻嶺是為屏障,漢朝也曾數次對我用兵,但從來都是大敗而歸,”呂嘉道,“王上這有什么好擔心的?”
“但漢朝已經不是以前的漢朝了!”趙嬰齊道。
“我南越也已經不是以前的南越!”呂嘉道。
“那太傅以為我那南越和匈奴相比如何?”趙嬰齊道。
“匈奴強盛已數百年,漢地歷朝都受他滋擾頗多,這我豈能不知?”呂嘉道。
“這就是了,”趙嬰齊道,“高祖平定天下,剛建立的大漢江山,差點就在白登之圍中斷送在匈奴人手里,至此以和親為手段,求得數十年漢匈邊境的相對安寧,也使得大漢得以休養生息,壯大國力。”
“但現在不一樣了,”趙嬰齊道,“從元光六年到現在僅僅數年間,大漢已經數次打敗匈奴,從原來的守勢完全變成了攻勢,這不僅是當今天子的想法,也是國力使然,我們這等偏隅小國,太傅覺得可以有和大漢抗衡的資本?”
趙嬰齊的這些話憋了很長時間了,大漢使者就要來了,也許他覺得腰干子硬了,說也就說了。
“王上難道不想要祖宗的基業啦?”呂嘉道。
“正因為寡人想要才這么說的,”趙嬰齊道,“處小國就是要學會審時度勢,順應大勢才可求得小安,否則何異于螳臂擋車?”
“吭,王上的這個想法可要不得。”呂嘉使勁地清了一下嗓子沉聲道。
他覺得這越王趙嬰齊說話越來越過分了,趁著現在朝堂沒人都快要把他的勢頭給壓下去了,他心里當然不高興了。
“那太傅有何見解?”趙嬰齊道。
“哪怕是偏在一隅的安穩也都是拼來的,而不是求來的,”呂嘉道,“如果當年武王就是你現在的想法,那就不會有當今的南越國,這樣說也會寒了無數為南越拼過命的將士的心!”
呂嘉的這句話說得很重,既有壓制趙嬰齊的成分,但也有他真實想法的成分,國與國之間的較量,豈能是一句順勢就能說得明白的。
盡管他有私心,但這些年苦苦支撐,歷經三王,在南越國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些道理,說完這些話,呂嘉的臉色也陰冷起來。
“太傅所言極是,是寡人的話說得急了點,”人家都把自己的爺爺抬出來壓你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這家伙已經很不高興了,“我相信太傅定會為南越思慮,但漢庭這邊總得有個應對,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王上有這份心思,我等小心應對就是了,”能把趙嬰齊壓得低頭就行了,現在還需要他在這個位置上,呂嘉緩和了一下口氣道,“再說了,我們現在也不是和大漢開戰的時候。”
“那這使者的事……”趙嬰齊已經有點崩潰,到底怎么做你也給我交點底呀。
“這個王上盡管放心,”呂嘉輕松道,“這次漢庭派使者過來,無非是兩個問題,一是南越和滇國、夜狼的戰事糾紛,另外無非是從漢鏡運進來的一些鐵器、銅器之類……”
“什么?鐵器、銅器?”趙嬰齊此驚非小,一下子從王位上站了起來,他太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弄不好就能引來滅頂之災。
“王上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