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有誰可能去做這件事,心里就懊惱不已。”
“這么說你已經查到線索了?”陰石問。
“沒有,我也不想去查,”翁銳道,“但我確實有點想不通。”
“那你就說說看,看看到底是誰煩到你了,”八爺看來一點也不在意,“沒有道理啊,呵呵。”
翁銳把他最近的思索講了一遍,感覺自己的煩悶又加了幾分。
“我感覺誰都有理由,可是又好像誰都沒有可能,”翁銳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怎么一下子多出了這么多仇人?”
“這你說的可不對,”陰石道,“玉兒可不是你的仇人,她也不可能是你的仇人,她人好醫術好,要不是她,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就算我不把她當仇人,可她卻不肯原諒我,”翁銳道,“她恨我恨到把她自己埋到了墳墓里,要跟我永世不再相見,這還不算仇人?”
“什么?她把自己埋到墳墓里?”這回倒是八爺驚奇了。
翁銳就把他追朱玉一路追到仙人崖的事都說了,等說到翁銳挖開朱玉之墓,掏出那塊石頭,看到上面刻的“今生緣盡不必找了”幾個字時,八爺和陰石已經笑彎了腰。
“八爺,師兄,”翁銳落寞道,“我都這樣了,你們還笑?”
“哈哈哈,不錯,”八爺繼續笑道,“這事只有玉兒干得出來,這是她的性子。”
“玉兒還真是有趣。”陰石也在一旁附和。
“八爺……”翁銳感到真的很崩潰。
“好了,不笑了,呵呵,”八爺道,“那你真不再找她了?”
“不找了,”翁銳道,“我想明白了,既然她不想見我,找她也是給她徒添煩惱,還不如各自給對方多點空間,只要她能開心就行了。”
“這就對了嘛,”八爺道,“只要玉兒的這一頁你能翻過去,其他的那些人都狗屁不是。”
八爺擺了擺手繼續道:“出門了總得碰到幾條瘋狗,叫得緊了用棒子揍它就是;路過茅房總會有些臭味,不樂意繞著走便是,但有時候內急時你也是躲不過的;還有些人高高在上,坐在山頂不愿看你,你在山下走也不看他就是了,其實在你眼里和在他眼里,兩個人都是一樣大的,都只有這么一丁點。”
八爺說完,還笑吟吟地伸手比或了一下。
“八爺,您今天講得這些話很有道理。”翁銳又開始有點興奮了。
“哼,我講的話什么時候沒道理了?”八爺不愿意的哼了一聲。
“有道理,都有道理,”翁銳趕緊道,“但我就弄不明白,您這里哪就又那么多的道理?”
“嘿嘿,這就是做叫花子的好處,”八爺得意一笑,“叫花子是最低賤的人,他門的想法和要求就是那么一點點,只要有吃有穿,好壞不賴,但常常依然到處遭受白眼,在你受過所有人的低賤之后,哪怕得到一點好處,你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好的,沒你想得那么差,總有些好人會幫你,你依然可以樂呵呵的背著你滿身的虱子到處跑,也沒人管得了你。”
“我也做過叫花子,那我就比不了您。”翁銳道。
“哼哼,”八爺已經是蔑視的冷笑了,“你那叫什么做過叫花子,你那是貴人遇難,在叫花子堆里躲了幾天而已。”
“幾天也是做過呀。”翁銳狡辯道。
“那不一樣,你根本不可能體會到做叫花子的精髓,”八爺道,“在這點上,山子就比你強太多了,這家伙伸手跟人要飯,人家不給他還敢搶,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這輩子也學不了。”
“我看也是,”陰石也在一旁嘲笑道,“你身上有太多師父那種傲氣,還是孤傲。”
翁銳一時無語,原來做個叫花子也有這么大的學問,原來山子不僅僅會做生意,他也有比自己高得多的另一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