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庫爾道,“既要去找官府,就要明確提些要求,譬如要放開區域經商啊,要保護商隊、駝隊來去自由啊,不準對胡商商隊任意盤剝啊,還要歸還我們的草地、綠洲,讓我們自由放牧啊等等,要讓漢朝皇帝陛下知道,我們也是人,也要生活的?!?
“還要加上釋放我們的人,不準隨便抓人?!币劳粻柕?。
“對,我們就這么辦,”達宗道,“今天晚上我們就悄悄通知所有商隊,明天一早統一行動。”
“對,我們這就去通知。”旁邊已經有人附和。
“那我們去哪兒?”坎吉道。
“當然是去大漢皇宮了,”伊庫爾道,“這樣的事只有大漢皇帝才能做主?!?
“不行,”看來達宗頭腦還是非常冷靜,“皇宮乃是禁區,就我們這點人到了那里直接被殺的可能性都有,還是去京兆尹,他是管理京畿治安的最高衙門,應該可以和皇帝陛下說上話?!?
“好,我們就去京兆尹衙門。”坎吉是最怕打起來的人,所以趕緊說道。
第二天,京兆尹衙門的大門還沒有打開,就來了一些西域商人,這些人不光成群結隊,還牽著駱駝和馬,慢慢聚集在了京兆尹衙門外的大街上不走了。
看著這些人聚集在這里不走,負責守衛的幾位官差就過去驅趕,誰知怎么說這些人都幾里哇啦的說著胡語爭辯,糾纏不清,就是不走,惱羞成怒的官差拿出家伙就要打人,但被幾個厲害的商人奪了手中的家伙,仍回了衙門里面。
看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幾位官差也都慌了神,他們平時驕橫慣了,都是人怕他們,哪見過這種陣勢,趕緊躲到衙門里面守著,派人去告訴他們的頭。
守衛京兆尹衙門的頭領是位校尉,四十多歲,五大三粗,一臉虬髯,圓眼一睜,威風八面,不怒自威,往人跟前一走,就有一股子攝人的力量。
這位校尉名叫薛挺,早年從軍,立過戰功,上了點年紀才托人謀了個這樣的差事,原想在京畿重地會安穩一些,沒想這里也會出亂子,真是讓他生氣。
“你們要干什么?要造反嗎?”薛挺將手中的劍一揮,厲聲道。
不管在什么時候,造反都是重罪,也是朝廷的官差嚇唬恐嚇百姓的重要用詞,校尉薛挺一喊,剛才的那些官差一下子又來了底氣,紛紛上前喝喊,氣勢囂張。
“這位大人,您看我們這是造反嗎?”牽著駱駝的大胡子達宗道。
“在京畿重地聚集這么多人,不是造反是什么?”薛挺道。
“我們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本來在各地還能做些生意求賺些錢,現在全被趕到了一起,就算是有生意也養不活這么多人啊,”達宗道,“我們只是來求條生路,怎么就是造反了呢?”
“朝廷敕令,是你們可以隨便反抗的嗎?”薛挺道,“我命你們即刻散去,否則就把你們抓起來以律治罪?!?
“活都活不下去了,還怕治什么罪啊,哈哈哈?!边_宗蔑視的笑道。
“哼,我看你就是挑頭鬧事的,”薛挺一揮手,“來啊,把他給我抓走!”
“不許抓人!”
“不許抓人!”
“我們沒有鬧事!”
……
兩位官差抓住達宗剛走兩步,就被涌上來的胡商團團圍住,呼喊聲響成一片,還有人直接將駱駝牽到了府衙門口,直接將進去的路都給堵上了。
這時候,來的人更多了,薛挺定眼看去,從京兆尹衙門口往兩邊,人和駱駝馬匹已經把百十丈的街道都塞滿了,遠處似乎還有人涌來,這里面已經不光是西域商人,當地看熱鬧的、起哄的都有,真要鬧出什么亂子來,憑他們幾個人是收不了場的。
“好啦,都別吵了,”校尉薛挺示意官差將達宗放開,并高聲道,“放了他可以,但你們不許在這里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