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淑靜身著的已經不是昨天那種寬衣大袖的飄逸禮裝,而是一身素凈扎袖的勁裝,她手中的劍輕靈多變,每一招都幻化出無數的劍影,快捷而犀利,劍鋒所指劍氣四溢,身姿綽約,迅疾激烈的拼斗中也難掩其柔美,但一道道劍芒卻始終指向翁銳的要害。
翁銳的自我陶醉并沒有因為太淑靜的加入而打亂了節奏,而是變得更加沉穩和灑脫,在太淑靜強大的攻擊面前,他新創的劍法又被逼出了無數的變招。
太淑靜出身于天權門,道家的思想對她影響極深,人雖幽居于逸神谷,但她的修行之路并沒有停,由于其淡于世事,斷滅愫情,使她的心境更為純凈,心法修為有了自己的一套,武功上更是踏上了新的境界。
面對翁銳閑舒、散漫而又幻化無窮的劍法,太淑靜竟露出難得一見的興奮,她的每一次強力的壓制,都會逼出翁銳的意外變招,但這種意外又是那么的簡單,想及未想,空及未空,藏起所有的殺意,但你卻無法忽視其突然迸發的力量。
說太淑靜用的是柔劍,不能說她的劍法以柔見長,那是一種柔的意境,以柔克剛,以柔化去驚濤駭浪,以揉滅掉驟風雷霆,這種柔不但可以化去你的意志,更可以化出你的幻覺,讓你在柔的記憶中死去,并且臨死也能讓你感覺到柔的溫暖。
在翁銳的劍法里,太淑靜沒有感受到強烈地對抗,她很想把他這一點逼出來,但她感受到的卻是包容,包容萬物,包容一切善意和惡意,當你真的把他逼到死角,他所體現的神來之筆卻是一些閑趣之招,他不傷你,也讓你傷不了他,讓你感覺既是一種蔑視,又是一種挑釁,更是有點無可奈何。
在太淑靜心里,“無賴”的聲音已經默念了數次,她感覺這些招數甚至有些市井,小人物的市井,叫花子的市井,但這些市井卻使這份無奈多了不少快樂,這讓太淑靜忽然有些感動。
翁銳對這位靈素劍士仰慕已久,今天能以新創的劍法與她切磋心里還是有點沒底,但太淑靜卻不斷給他喂招、墊招、壓招,讓他的劍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悠閑,當他發現太淑靜的劍法和自己新創的劍法竟有許多契合之處后,竟催動劍力,兩廂呼應,最后竟成了一場劍意相較的局面。
飄飛的身影中,太淑靜的劍劃過初升的太陽,劍光比太陽還亮,帶著嘯聲驟然把一片劍影灑向翁銳,而此時的翁銳正處于下落的狀態,無處借力,全身都在劍影的籠罩之下,幾乎就是一個逃無可逃的局面,但翁銳似乎極不在意,沒有在雙腳落地之后較力出招抗衡,而是就勢身子一矮,振出的劍只是一聲“?!钡妮p響,竟從無數道劍影中給自己扒出個縫,滾身閃立圈外。
又是一招很市井的叫花子打法,在他們這樣境界人的交手中極為少見,連在一邊看的不少人都搖頭不已,而太淑靜卻笑著斂氣收手站在了另外一邊。
“好!”叫好聲夾著掌聲響起。
“翁院主,十年不見,當真該刮目相看啊,哈哈,”藺莫伊笑道,“我看翁院主剛才的招數總共只有八招,卻能變化無窮,生息演化,真是有一種懷谷納川的境界啊?!?
“呵呵,讓藺大俠見笑了,”翁銳道,“也就是觸景生意,承天地造化的一點感想罷了?!?
“翁院主,你這八招劍法可是今日之新創?”太淑靜道。
“慚愧,”翁銳對太淑靜深施一禮,“本是一些有感而及的肆意發泄,卻被靈素劍士的柔劍給逼成一套劍法,此種功德翁銳將終生銘記。”
“你這劍法可真夠賴的,呵呵?!碧珈o笑道。
“珍饈美味過,尋常百姓碗,”翁銳道,“我今天才明白,很多大道不用去遠求,而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就在我們腳下,萬物一本。”
“萬物一本,有容乃大,講得真好,”太淑靜道,“難怪師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