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帝劉徹讓衛青他們商議一下,但這是商議的口氣嗎,出兵樓蘭,這幾乎是他已經定下來的事情,衛青心里非常明白。
從朝堂出來,衛青直接將霍去病叫到了他的府上。
“去病,你怎么看待今天的事?”衛青道。
“這些西域人實在可惡,”年輕氣盛的霍去病道,“上回陳舉上奏陳情,陛下已經恩準了許多他們的條件,但他們不知感恩,依然要鬧事,竟然還派人入宮行刺,這簡直就是反叛!”
“你真以為是這些商人為了利益派人去行刺的?”衛青道。
“當然不是,被抓住的人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們是樓蘭人,”霍去病道,“但這些商人成天在那里鼓搗,一定脫不了干系。”
“你還是沒弄清現在的狀況,”衛青道,“入宮行刺看似很極端,但你有沒有發現,這里面并沒有真正的高手,否則我們就不可能這么容易擋下來。”
“舅舅您想說什么?”霍去病道。
衛青沉吟道:“這只是個障眼法,他們就想讓朝廷的力量都集中在陛下身邊,這樣他們就能從容去做他們要做的事。”
“您是說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在翁叔那邊?”霍去病道。
“現在看來就是這樣,”衛青道,“但這些人行事詭秘,一直躲著你翁叔不見,而不斷地從他身邊的人身上做文章,并且手段殘忍,他們到底要干什么現在也很難說清楚。”
“既然他們在中土要干什么說不清楚,這事就讓翁叔慢慢去查,”霍去病道,“我們干脆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一了百了。”
“你是說出兵樓蘭?”衛青道。
“當然,”霍去病道,“只要把樓蘭的那些要反叛的貴族都給收拾了,把他們打怕了,這邊的那些承天教余孽就會失去根基,自然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了。”
“但兵行千里,糧送萬里,哪會這么簡單,”衛青道,“凡是都要好好籌措才行。”
“舅舅,這有什么好籌措的,”霍去病道,“給我一萬精騎,兩天內就能出發,半月就可抵達樓蘭,順利的話兩個月就可以班師回朝。”
衛青冷笑一聲道:“哼,你這話倒是和陛下想得差不多。”
但年輕的霍去病并沒受衛青的情緒影響,一聽和陛下想法差不多,就變得十分興奮:“您說陛下也是這么想的?”
“你怎么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呢,”衛青道,“陛下今天問東問西,讓這個講那個講,他就是在等著有人將他的想法講出來,而他最后等到的這個人就是你。”
“李蔡不也講了不少嗎?”霍去病道。
“這家伙是個老滑頭,”衛青道,“自從他堂哥李廣將軍自刎離世,他已經收斂很多,現在他只是猜度陛下的話音,對陛下的意思做些分析,人家怕說出來萬一有事會給自己帶來罪責,也只有讓你說了。”
“說就說了,這有什么好怕的,”霍去病倒是毫不在意,“為人臣者,就該為陛下分憂,既然是陛下想說的,那就更該說出來了,這難道會有什么錯嗎?”
“那你想過,陛下為什么自己不說?”衛青道。
“也許是陛下在給我們機會。”霍去病道。
“給誰機會?是給你嗎?”衛青問道。
“這有區別嗎?”霍去病道。
“當然有,”衛青道,“朝堂之上有那么多文臣武將,為什么要獨獨給你機會?”
“河西是我打下來的,我有取勝的把握。”霍去病道。
“驕兵必敗,你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有多危險嗎?”衛青厲聲道,“難道整個大漢朝廷里除了你就沒有人能領兵打仗啦?”
“哪以舅舅看,除了您和我誰還能領兵?”霍去病有點不服氣的道。
“我看平陽侯曹襄就可以。”衛青道。
“他不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