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平陽侯給我叫來。”霍去病在帳中吩咐道。
不一會,平陽侯曹襄就到了,他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外道:“大司馬,您有何吩咐。”
“你去準備一下,大軍明日啟程,趕回長安。”霍去病道。
“大司馬,這怎么行,”曹襄一聽就急了,直接就沖進帳中,“您看您現在病成這個樣子,怎么能經得起著數千里地的勞累,萬一路上在出點事怎么辦?”
“我想過了,再呆在這個地方就是等死,”霍去病道,“只要我們盡快趕回長安,那里高人無數,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這么多病號怎么走?”曹襄道,“要不派一支輕軍送您先回去,我帶大隊慢慢走。”
“不行,”霍去病斷然道,“自我領兵以來,每戰都和全體將士同生共死,他們才肯拼死向前,我棄他們一次,他們就會棄我一生,就是死,我也要帶著他們。”
“既是大司馬主意已定,我即刻就去安排,”曹襄道,“我們還有三千健兒,原有中軍沒染病的兵士繼續護衛中軍和照顧病者,另外我帶的兩千人馬除了護衛大隊、采集給養,還可派出一隊打前站,安排好沿途營地,這樣也好快一點。”
“平陽侯安排甚是,”霍去病道,“那就有勞平陽侯了。”
“大司馬,您這可折殺末將了,”曹襄施禮道,“您是全軍主帥,您拿主意,我去執行。”
這來時的萬騎大隊,回去的時候就剩下不足五千,這里面還有一千多的病人,這種景象多少讓人有些傷感。
嚴壁為官多年,還是懂得一些世故,或許他早就料到大軍會有這一天,幾天內他就發動敦煌的工匠趕制出了上百輛車,當曹襄讓他收集民間車輛時,一下子就派上了用場。
這樣一來,重病者坐車,輕病者騎馬,全軍雖說看起來還是浩浩蕩蕩,但卻完全沒有了來時那種人歡馬嘶、戰力十足的氣勢。
臨走,霍去病還不忘囑咐前來送行的敦煌守將嚴壁一句:“把那些使臣都放了吧。”
河西地勢平坦,道路寬敞,大隊人馬一心思歸,行進也是非常快,三日到酒泉,五日抵達觻得,七日就接近武威。
但這這個時候,霍去病已經撐不住了,這兩天他一直發繞,一時清醒一時迷糊,連給他灌口水都難,更不要說吃飯了,到最后就幾乎是油盡燈枯了。
“一定要把我帶回長安。”
這是霍去病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一代將星黯然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