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沉浮不定,強弱不均,特別是脈搏一弱,連深脈都差點摸不到,感覺心力已經完全衰竭,但突然間卻會出現數次強脈,又像是血氣沸騰,身體要爆炸似的。
翁銳再次用真元巡脈之法探察,多名病例都顯示,體內真氣散亂,游走無方,感覺就像要散掉的前兆。
他試著用自己的真元幫他們理順和壓制一下,這倒是很容易做到,對他來說根本不費什么力氣,但他的真氣一撤,即刻就會恢復原狀,連個緩解的余地都沒有。
他又察看幾個得病軍士的舌苔、眼瞼,最后又去看了不少輕癥的患者,詢問了他們染毒的經過和這些天的身體狀況,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清晰的想法。
谷與
“師弟,這個病你怎么看?”衛青道。
“這是我見過的最高明的疫毒?!蔽啼J道。
“高明?”衛青很是不解,“這病還有什么高明不高明的?”
“這不是自然界中散發的疫毒,”翁銳道,“這好像是有人根據自然界中的疫毒再次培育出來的,一開始并不是非常兇猛,甚至沒有癥狀,有很強的欺騙性,但一旦進入人體,非常難以根治,直至心力衰竭,痛苦死去。”
“你可能治?”衛青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這我得試試。”翁銳道。
一聽要試,衛青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立即吩咐翁銳要什么就給什么,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有誤。
在衛青看來,和翁銳相比,這滿營的醫者都是庸醫,一點用都沒有。
翁銳即刻開了一些單子,藥都很怪,金石礦物偏多,有些還明顯有毒,不像是治病用的,那些配藥的醫者也不敢問,只好照單配藥。
隨后翁銳讓人將這些藥按要求煎好,瀝干凈,要沒有任何殘渣和沉淀之物備用。
翁銳后面的舉動就更加匪夷所思,他讓人取來病重者的嘔吐物和糞便,分別放入熬好的藥湯之中,觀其顏色變化,對其中兩種還要再次加熱,并不斷攪拌,弄得整個大帳臭氣熏天。
這樣的舉動別說衛青看不懂,連所有的醫者都是目瞪口呆,正當他們以為翁銳要將這些東西給病人喝時,翁銳又發話了。
“把這些東西都倒了吧?!蔽啼J道。
“你這什么意思?”
折騰了半天,別人跟著挨熏,以為他有什么奇招,到最后卻將熬好的東西倒掉,衛青當然不干了。
“這東西不能用,”翁銳道,“我現在就開一副有用的藥,給所有人趕緊服下。”
說完翁銳開始開藥,藥也不多,不過二十多味,但其配伍和用量再次驚呆了那些醫者。
“大司馬,這…這行嗎?”一位年長御醫道。
衛青眼睛一瞪道:“怎么啦?”
御醫戰戰兢兢道:“這會死人的?!?
“呵呵,不會的,”翁銳輕松道,“你就這么配吧,趕緊給所有人都吃上,重病一碗,輕癥減半,一天一次?!?
“師弟,你說這藥能治他們的病?”衛青將信將疑道。
“治不了?!蔽啼J道
“那你這是干什么?”治不了還手忙腳亂地折騰半天,衛青真有些生氣了。
“我可以保他們七天之命?!蔽啼J道。
“七天管什么用?”衛青道,“最后不還得死嗎?”
“你別急啊,”翁銳道,“我治不了,有人能治?!?
衛青急道:“誰?”
“玉兒,”翁銳道,“我這副藥下去雖治不了他們的病,但在玉兒到來之前應該不會再死人了?!?
“對,玉兒,我怎么把她給忘了,”衛青道,“那怎么去請她?”
“不用了,”翁銳道,“你的另外兩個傳令兵已經被我派往成都請玉兒去了,如果路途中不耽擱,七天應該可以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