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走入岔道就不會走錯,這也讓他們省了很多事。
大漠戈壁地夜路清冷而寂靜,清脆的馬蹄聲能傳得很遠,呂信準備的車做得很好,一路上的保養也很到位,只有在遇到一些顛簸的時候才能聽到一兩聲輕微的“咯吱”聲。
孫庸在想,以兩位師兄的能耐,要想留住維迦和司徒橫并不是很困難,這些人能夠走脫,說明翁師兄并不想抓他們,不抓卻要急急趕過去,還把那里砸了個稀巴爛,他這是要做什么?
發這么大火,陰師兄還有可能,但這絕對不是翁師兄的性子,他能放任陰師兄這么干,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故意的。
難道他是要逼這些人走嗎?
當他這么想的時候,孫庸忽然想通了很多關節。
他們來西域最主要的是兩件事,找沙康做最后了斷,把朱山父子救回去,還有就是找到八爺,確保他安然無恙,因為這里面的人物關系和錯綜復雜的原因,也有可能兩件事演變成一件事。
要想解決這件事,就得先找到沙康和迦南,或者先找到八爺也行,但在這人煙稀少、舉目無親的地方,這個困難可想而知,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助別人的力量,而這里勢力和人力堪用的就是黑水幫。
當然了,現在可以看出黑水幫是死心塌地跟定了承天教的,要想讓他辦事那是考不住的,但給他一些壓力,讓他心甘情愿地去做一些事還是可能的。
想到這里,黑暗中孫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呂信是個老江湖,心思縝密,鬼點子很多,翁銳的想法他一看就很明白,但他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的,因為司徒橫和維迦都是老狐貍,經歷過的場面多了,如果和他們接觸的火候拿捏不好就可能露陷,要那樣的話反倒有可能落入別人的圈套。
以翁銳和陰石的修為,維迦根本不是對手,司徒恒就更不用說了,上趕著交手一定不是最好的辦法,要想避開見面還要將這壓力傳遞過去,呂信也一直沒有想好一個辦法。
各想各的心思,這樣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他們走得并不是很快,但也不慢,馬一直都處在漫步跑的狀態。
就在這時,身后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起來絕對不少于五六匹馬,由遠及近,似乎完全沒有慢下來的意思,直沖他們而來。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立即警覺起來,走在后面的呂信已經抽劍在手,阮丞衛開也放下韁繩任馬自己前行,執劍在手,身旁還備好了弓箭,連在車內休息的莫珺也坐了起來,迅速整飭好自己,緊緊抓著自己的劍隨時準備搏殺。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走在前面的孫庸,他既沒有回頭,也沒有減速,還是像原來一樣前行,只是手中的劍抓得更緊,耳朵豎得更高。
馬蹄聲越來越響,后面的人也越來越近,星光下已經可以看到隱約的影子,呂信一攬馬韁,腳點馬腹,馬一吃痛,一聲嘶鳴直立而起,引得其他馬匹也是陣陣嘶鳴。
“哦喲嗬,駕!”
后面也傳來一聲清亮的催促馬的聲音,隨即也有幾人附和,但前行的速度一點沒減。
黑夜之中,誰也看不清誰,敵我不分,大家都有些防范理屬應當,呂信的做法非常江湖,告訴你前面有人,別撞上,人家的回應也很在道,知道了,連呼應聲都告訴你我們大概有多少人,以免引起誤會。
但即便這樣,所有的人都一下子繃緊了神經,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有詐,江湖的險惡使所有人都不會隨便去相信別人。
七八匹馬從離他們一丈多遠的一邊相繼飛馳而過,因為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沒了蹤跡,到最后連馬蹄聲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盡管對方已經遠去,孫庸他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但每個人緊張的心思卻沒放松下來,誰也不知道著無盡的黑暗中還有沒有危險,直到一輪凸月從東邊的山頂慢慢升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