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我知道,她是你們的寶河。”
沒等蘭提說完,翁銳就笑著說出了他的話,但他的身心已經受到強烈地的沖擊,在這大漠深處,河水、草地、牛羊對他們就意味著生存,為此他們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他也理解了他們為什么要將最精銳的軍隊稱之為血軍,因為他們明白,所有這一切,都必須用血來捍衛。
到了河邊,沒等蘭提下令,前前后后的馬都一下子簇擁到了大小河邊,擋都擋不住,毫不客氣地把頭神進了水里,貪婪的喝起水來,好像要把這幾天錯過的水全部補上。
過河其實非常簡單,這里的河看似很寬,但水很淺,最深處也沒不過馬腹,人馬蹚著水就能過河,數百匹馬一哄而過,清澈的河水立即變得渾濁起來,但隨著后續水流到來,河里又是一片清澈。
離孔雀河南岸十來里路就是樓蘭城,沿途就已經顯現出一片繁茂的景象,低洼平坦的地方種著少許莊稼蔬菜,綿延起伏的草場里放牧著牛羊,阡陌縱橫的道路上不但有辛勞牧耕的人們,還有還有穿越沙漠戈壁往來經商的駝隊、馬隊,悅耳的駝鈴聲將這一塊大漠綠洲襯托得格外的寧靜、祥和。
再往前走,一座雄偉的大漠城廓出現在眼前,遠遠看去,南北東西各有數百丈之遙,城墻雖不是很高,但也十分敦厚,城門裝飾雖不顯華麗,但也各具巧工,古樸中蘊含著莊嚴與從容。
到了城廓附近,大隊人馬并沒有立即進城,而是在城外一處軍營駐扎,在上百名武士的刀箭簇擁下,翁銳和陰石下馬休息,而蘭提帶著一個隨從急急趕進城里去向樓蘭王稟報。
這個時間并不很長,小半個時辰蘭提就回來了,還帶來了樓蘭王的兩名禮賓官,向翁銳陰石表明樓蘭王勒耆隆重邀請翁銳陰石前去王宮。
這也是樓蘭王的一個態度,至少現在還沒有將他們看成敵人。
說是國王邀請,但依然有五十名武士在蘭提的帶領下手持刀箭簇擁著他們,說好聽點,這是隆重的禮儀,說不好聽點,這簡直就是押解著兩名沒有捆綁的俘虜。
好在翁銳和陰石并不在乎這些,他們驚奇的是眼前看到的樓蘭城。
樓蘭第一次被漢地人聽說是博望侯張騫出使西域歸來,它此后就一直出現在大漢與河西匈奴反復拉鋸的交戰中,無論是迦南還是后來的沙康,擾亂江湖,威脅朝廷,都沒有使大漢臣民對樓蘭留下好的映像,更有甚者,覺得樓蘭人簡直就跟一群茹毛飲血的野人差不多。
但眼前的樓蘭城,城廓規整,橫豎道路整齊有序,大街小巷自然鉚合,平頂土夯石壘的房屋幾乎和觻得敦煌沒有多少差別,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爬上屋頂的葡萄藤蔓綴著串串綠果,散發著陣陣清香。
在這里,雖有貧富之分,但依舊能和諧相處,大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小孩歡快的穿梭于小巷玩耍,遠處看得見炊煙,近處聞得見肉香,人間煙火一點也不缺。
更讓他們感到驚異的是這里商埠林立,客商云集,商埠雖沒有漢地那么多招牌,但門口堆上幾件物品,立馬就能讓人明白他有什么東西要賣,吆喝聲、談笑聲、駝鈴聲將整個街區擠得熱熱鬧鬧,絕不亞于在武威酒泉所見的景象。
與河西相比,這里還是有些不同,這里的居民和來往的商人多是高鼻梁深眼窩藍眼睛的西域人,漢地人的面孔難得看到幾個。
還有就是來這里的商人就地做買賣的只有少數,很多都是趕著長長的駝隊路過這里歇息休整,補充水和食物,使得這里的客棧不光多,還都有極其寬大的院子供這些牲口暫歇,草料也成了客棧賺錢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
小小的樓蘭城,不僅是樓蘭人祖祖輩輩的棲息地,還是往來西域橫穿大漠商隊的中繼站,對這么得天獨厚的地方,翁銳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打破它,但這事卻總有人想,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