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了斷。”沙康道。
“你是專程來送死的?”翁銳道。
“可以這么說,”沙康道,“送你死,也是送死。”
“但是你死了一回。”翁銳道。
“所以我已經了無牽掛。”沙康道。
“看來你很坦然。”翁銳道。
“我都是活過一甲子的人了,雖和師父相比還有不及,但也夠長了,”沙康道,“從我下山為族人爭取一些榮譽和生存空間,再到和迦南明爭暗斗幾十年,現在連迦南都死了,我能有什么不坦蕩的。”
“那你為什么一定要去中土?為什么一定要找我的麻煩?”翁銳道。
“中土和你都和我沒有關系,一切都是說辭,”沙康道,“迦南沒辦到的事我想辦到,我不能讓別人說我現在的地位是他讓我的。”
“你覺得這可有意義?”翁銳道。
“對我對承天教都沒有意義,但對你卻有一個后果。”沙康道。
“什么后果?”翁銳道。
“我真的沒有殺掉朱山。”沙康道。
“我相信。”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連翁銳自己都有點驚訝,但在他的心中已經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么說,你我之間的賬已經了了?”沙康道。
“我覺得是。”翁銳道。
“那如果你找不到朱山,你如何向他妹妹朱玉交代?”沙康道。
“你這回沒能死,說明你還有活著的理由,”翁銳道,“其他的都是我的事。”
“那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沙康道。
“你說。”翁銳道。
“如果你沒有找到朱山,請你捎個話來,我自己了斷,給他一個交代。”沙康道。
“這又何必?”翁銳道。
“我不想欠人情,心會不安。”沙康道。
“這么說你想讓自己靜下來?”翁銳道。
“我覺得師父的彌仙居更適合我,”沙康道,“這些天聽師父和你講了許多,自己也想了很多,就修心來說我和你差了許多,在師父那里連入門都沒有,我不想再錯過此生,就像你說的那樣,承天教有我沒我都不會有什么兩樣。”
“如此甚好,”翁銳道,“我們就以一年為期,如果沒有人傳信過來,就是山子還好好的活著。”
翁銳知道,他這是在給沙康一條路,同時也在給自己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