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含有責備的意思,陰石一下子就哭了:“哥,當時我們幾個都攔著爹和天工前輩,可是爹說,如果我們攔著他就自己了斷在我們面前,我,我……”
陰石也是委屈得說不出話來,但他提到的“天工前輩”卻使陰柔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什么?天工子沒死?”
“他不光沒死,還是和爹結伴去的西域,”陰石道,“他們到那里,就是為了尋找迦南做個了斷。”
“他們怎么走到一起的?”陰柔道。
“去往西域的路上碰到了,兩個人還打了一架。”陰石道。
“唉,看來他們兩個人都是早存了這個心的。”陰柔低聲道。
八爺的性格陰柔非常清楚,他說的話是沒有人可以違背的,要不他就不會一出走就是幾十年,寧肯把自己變成個叫花子也不回家了,他也理解了兄弟陰石和翁銳他們的痛苦和不得已,在這兩位老怪物面前,他們這些小輩是絕對杠不過他們的。
“石兒,哥不怪你,”陰柔道,“你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說吧。”
陰石的話不多,但交代的也很清楚,最后八爺一個人走出來的情形以及他最后所交代的話,都讓陰柔十分震撼,這三位老人既是仇家,也是冤家,死而無休。
“爹的一生,我們家的支離破碎,都是從迦南那里開始的,”陰柔道,“爹在他那里一直窩著一口氣,他是絕對不會讓別人去替代的。”
“但我就是覺得我很無能……”親歷整個事件的陰石再次悲泣不已。
“爹能走出那一步,肯定不希望你現在這樣,”陰柔道,“你不用再自責,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想通了的陰柔反而安慰起了兄弟陰石,他知道這個弟弟一生所受的磨難比任何人都多,爹不在了,照顧這個弟弟的責任就全落到了他的肩上,他也要像爹一樣不能再讓這個弟弟受委屈。
“跟你回來的那個姑娘是誰?”為了調節一下氣氛陰柔問道。
“她是承天教主的侍女,叫伊麗兒,”陰石道,“他們教主維耶緹娜和另一個侍女阿努烏也跟著翁銳回到了中土,現在在玉兒那里。”
“什么?承天教的教主是個女人?她還跟翁銳回到了中土?”這一下再次將陰柔驚得不輕。
陰石無奈,只好將后來在承天教發生的事情以及后面一路上的事情都簡單講了一下,到了伊麗兒跟著他回來,就紅著臉講不下去了。
“這么說都是伊麗兒一路上在照顧著你?”陰柔道。
“是。”陰石但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點底氣都沒有。
“這是個好姑娘,”陰柔道,“等將爹的事安頓好,我就安排你們成親,你可不要辜負了人家。”
“嗯。”陰石依舊是很老實的答道。
數日過后,在陰夫人的墓旁起了一座新墳,里面棺材里安放著的是那把跟隨了八爺一生的劍,用他的頭巾包著,墓碑上刻有嚴父陰老大人之墓,左下方是立碑人陰柔、陰石、陰明、陰覃的名字。
陰柔帶著陰石、陰明著重孝跪在武癡陰泰的墳前,他的身后是身著孝服抱著陰覃的丁蘭,陰石身后則是一樣帶著孝的伊麗兒,陰明身后是她的兩個孩子,其他親友也都跪著簇擁在一旁。
“爹,您就放心吧,”陰柔手里端著一碗酒道,“石兒把您帶回來了,您就在這里安心的陪著娘吧,覃兒我給您帶來了,您就看看吧,我一定將他教養好,不會給你丟臉,伊麗兒是位好姑娘,等您過了七七,我就給他們成親,我想您一定是愿意的,您安息吧!”
陰石說完,將一碗酒緩緩灑落墳前,然后他將陰石從黑葉堡八爺原墳上帶來的沙土打開,自己捏了一撮,繞著新墳輕輕灑落,隨后是陰石,再是陰明,所有的人都去捏了一點沙土撒到墳上,算是最后送八爺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