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十個字都學會了。
“能再教我幾個字嗎?”鄭青臉上寫滿渴望。
“不行,”翁銳道“今天的都教完了,明天你要早點來,玩好了之后我再教你。”
“好,一言為定。”鄭青盡管有些不舍,但看看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就真的要挨打了。
對鄭青來說,這一天是他最為高興的一天,他不但意外的拜了個師父,還結交了一位兄弟,他不但可以學武功,他還可偷偷認字讀書,這都是以前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從后角門把羊群趕進了后院的羊圈,正好撞見了前來查看的管家,厲聲斥責他又不知跑到哪里偷懶去了,但看著一只只羊吃得圓滾滾的肚子,羊也一只沒少,就嘟嘟囔囔的走了。
鄭青這才感到肚子很餓,趕緊跑到下人們的廚房,這里人家早已經吃完飯了,一個人也沒有,連鍋也洗刷干凈了,正在他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叫聲。
“青兒。”
“阿姆。”
來人正是給下人們做飯的老婦人,鄭青一直稱她為阿姆,她也一直悄悄地照顧著這個可憐的孩子,沒有她,鄭青是不是在這個家里能活下來真的沒人知道。
“飯在瓦盆下面,我給你熱熱吧。”阿姆輕聲道。
“不用。”鄭青自己翻開瓦盆,下面是一碗亂七八糟的剩飯剩菜,好在有滿滿一碗,他也顧不了這許多,端著碗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把這碗飯吃了下去,咂么著嘴,好像在吃山珍海味。
“把碗給我吧。”阿姆道。
“謝謝阿姆。”鄭青行了一禮轉身就出去了,身后傳來阿姆一聲低低的嘆息。
雖說鄭青也是鄭家的兒子,但他是不能進前院的,整個鄭家好像就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最多就是知道有一個小家奴每天都會去放羊,至于他每天吃什么,過得怎么樣,沒有人去關心他,這倒也給了鄭青很大的自由。
鄭青在后院有自己的一間草屋,盡管很簡陋,但還算緊實,不透風,不漏雨,一個人住著還算寬敞,里面還有一盞油燈,平時都是阿姆偶爾來幫她收拾收拾,補補洗洗,也算讓這孩子有個人樣。
鄭青今天一到他的小屋,就把滿關了起來,點起了油燈,平時那點孤寂、害怕的感覺一掃而空,先是在土地上把翁銳教給他的十個字又練習了很多遍,生怕自己睡一覺起來忘掉,然后就是扎馬步,踢腿,一直弄得自己渾身是汗,這才坐在床上喘息,沒過一會,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練起了呼吸,練著練著,實在是太困了,就倒在床上呼呼的睡去。
翁銳的情況就要好很多,當他回到家的時候,爺爺已經在門外等他了,問他為什么今天回來的這么晚,還搞得灰頭土臉的,他就說今天交了一個好朋友,兩個人在草地上玩摔跤,這家伙力氣很大,還教他打坐練氣練力氣,說他吃完飯還要打坐練氣,下回要繼續和他比試。還別說,這家伙有真有假的一段話,還真把老爺子給蒙了過去。
翁檀老將軍帶領家從趙地逃到這里,既不敢顯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敢隨意顯露自己的武功,完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這么多年過去,也和周圍的鄰居處得很好,也從未有人懷疑過他身上有什么問題。這回看小孫子從外面回來,一本正經地說自己要打坐練氣,逗得他差點笑出聲來,孩子因為他而清苦,現在他自己能在外面找個玩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他根本就沒想著翁銳真能去做這件事。
但吃完飯洗漱過后,翁銳還真煞有介事的在堂屋打坐練起氣來,惹得家人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都來圍觀,但他自己渾不在意。翁檀老將軍看他如此認真,也就招手讓其他人退下,還親自指點了他一些動作和要領,然后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