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來朝渡口走,翁銳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邊走邊四處張望,似乎非常留心身后,在朱山的一再催促下走得也不是很快,有時候還特意停下來看一些很不起眼的東西,等他們剛剛趕到渡口的時候,下午過河的那一艘船已經開了,氣得朱山直跺腳。
“你是成心的吧,”朱山對翁銳怒道“都是你一路上磨磨蹭蹭,要不我們就趕上了。”
“山子兄弟,別生氣,”翁銳滿臉堆笑,態度好的不得了“都怪我沒注意,以后一定聽你的,嘿嘿。”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朱山還是很生氣。
“銳哥哥,你是在等什么人吧?”朱玉可不管哥哥生不生氣,兩位哥哥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早一天晚一天過河都無所謂,不要說朱山看出翁銳是成心不想走,就連小姑娘朱玉也看出來了。
“玉兒妹妹你怎么知道?”翁銳故意問道。
“你老是走走停停,還老是四處張望,一看就是在等人。”朱玉道。
“那你說說看,我在等誰?”翁銳覺得他的伎倆不太高明,連玉兒一個小姑娘都瞞不了,有點尷尬的笑道。
“當然是山上碰到的那群人了,”朱玉道“他們是好人嗎?”這種五大三粗拿刀拿劍的人,還是一伙,普通人見了都會多遠一點,而翁銳還要往上貼,難怪朱玉有此一問。
“你說呢?”翁銳反問道,也就是承認就是在等這伙人。
“我覺得他們都是好人,”朱玉眨巴著大眼睛笑道“他們說話都很和氣,也很客氣,還老是叫你小兄弟小兄弟的。”
“哼,誰知道呢,”朱山沒好氣的道“壞人又沒有寫在臉上。”
翁銳沒有理他,而是繼續逗朱玉“玉兒,要是銳哥哥真的要等那些人,你說我們怎么才能等上他們。”
“他們從東郡來到這里肯定也是要過河的,”玉兒道“我們走不了,他們也走不了,我們找個地方住下等他們就能等著了。”
玉兒的回答讓翁銳有點吃驚,她現在不過十一二歲,本來覺得她啥都不懂,事事都要人照顧,沒想到她跟著他們不光會聽,也會分析,還真是小看她了,不由脫口贊道“玉兒妹妹說的太對了,我們這就去找個客棧住下。”
“對什么對,”朱山的氣還沒消“這里客棧有好幾個,你知道他們住哪個客棧啊?”
“對,還是山子兄弟想的周到,”翁銳趕緊拍朱山的馬屁“哪你說怎么辦?”
“等他們住下再去住不就行了,哼!”朱山道。
“好主意。”翁銳再次對上一臉笑,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賤。
盡管朱山帶著妹妹逃荒流浪好幾年,經歷的事情也很多,但這回跟翁銳一起出來,和他自己亂闖的感覺完不一樣,翁銳碰到的問題也不是他能碰到的,翁銳能解決的問題也不是他能解決的,總之都是不一樣的,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比他遇到的事情驚心動魄得多,不光認識了不少人,還學了很多東西,竟然還能賺錢,從心底里他對翁銳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可這家伙自說自話的樣子很令他生氣。今天你有想法不想走,你可以跟我說呀,非得自作聰明搞一個假裝趕不上,還以為別人看不懂,其實連玉兒也沒有瞞過,這個結果其實他自己心里多少還有點看熱鬧的成分在。
翁銳也知道朱山不會真的生氣,就算生氣也就是一會的功夫,他是真的不想走。從這次出來,翁銳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生活了。在和衛青一起練武的時候,衛青說起他將來想當大將軍,而他自己卻一直向往走南闖北,過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就是去闖蕩他從小就聽說過可一直就沒見過的那個神秘的江湖。
在他的概念里,江湖和他們這些普通百姓離得很遠,似乎要走很遠才能到,里面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武林人士,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