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熟悉,但現在沒有辦法,玉兒懂得很少,山子那是基本不懂,只有自己硬扛著上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朱山從外面搬了一筐雜面饅頭進來。按照家余氏的想法,怎么也要給干活的人吃頓白面饅頭,但到了朱山這里,有雜面饅頭已經不錯了,好在這些人也不挑不揀,能吃飽肚子就行,手也不洗,沖上來抓在手里就吃。
“別搶,今天管夠!”朱山喊道。
在一個小叫花拿了兩個雜面饅頭給八爺的時候,被朱山擋了回去,從懷里變戲法似的拿出來兩個白面饅頭“八爺,這是孝敬您的。”
“哈哈哈哈,你這小兔崽子,在我跟前還來這個!”八爺哈哈大笑,也不拒絕,抓過來咬了一口,一只手狠狠地在朱山腦門崩了一個。
“八爺,你輕點,疼!”朱山很夸張的捂著腦門喊道,惹得滿院的大小叫花子哈哈大笑。
朱玉這時候拿了幾個饅頭過來,給翁銳和朱山吃,八爺一看他們吃這個有點不好意思,把手里另一個還沒吃的白面饅頭給翁銳遞過來“小神醫,你怎么吃這個,你也來吃這個吧。”
“不,八爺,我就吃這個,”翁銳笑道“這是孝敬您的。”
“哈哈哈,還是你們這些孩子有心啊。”八爺嘆道。
“哪里呀,要不是您操持,這里我還不知道怎么辦呢。”翁銳道。
“這里你就不用管了,有我呢,哈哈。”八爺爽快地道。
……
就這樣,也就三兩天功夫,七八筐雜面饅頭,原來這么一個破落的院落就被一伙叫花子整修一新,高興得八爺在院里院外轉了好多圈,像是在檢閱自己的一個偉大成果,翁銳很不舍地道“八爺,你以后就住這里吧。”
“那什么話,”八爺一仰脖子“秦家小哥你能有今天,那是你的福德,但叫花子有叫花子的規矩,住在這里算什么叫花子呢,哈哈,孩兒們,走,回城隍面去。”
八爺一招呼,眾叫花就跟著他呼呼啦啦往外走。
翁銳眼里一熱,這是一群常常被人嫌棄的人,也是一群社會最底層的人,但這些人也有生活,也有尊嚴,甚至還有他們的驕傲,不知為什么他突然感到自己和這些叫花子有了一種難以割舍的聯系。
“八爺,不管到什么時候,所有叫花子的病都來我這里看,不要錢!”翁銳對著八爺一伙離去的背影喊道。
“哈哈哈,那是你的事!”八爺揚揚手,頭也沒回,在眾叫花的簇擁下緩緩離去。
……
再過得天,買的各種家當用具,各種生活用品,各種藥品器具都置辦齊了,盡管翁銳一再堅持不用都買新的,人家用舊的能用的都可以,就算這樣,置辦這些確實是一大筆錢,還有需要一些周轉儲備,家槐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問人家借了一些。好在家槐人緣好,干的又是件正事,所以借錢對他來說不是很難,但這一切翁銳他們都不知道,家槐一家對翁銳他們的感念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