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打得有點奇怪,中年男子說要讓三招,翁銳倒是進(jìn)了三招,但一招也沒有攻向中年男子,倒是他為了救那位雩公子,連連攻向翁銳,而翁銳對他卻沒有還手,要是忽略掉翁銳向雩公子出手,看起來好像是他在讓著中年男子一樣。
看著已經(jīng)尿濕褲子,狼狽逃走的雩公子,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笑而不語的翁銳他又微微點了點頭,他明白翁銳并沒有想拿雩公子怎么樣,但就憑這份機(jī)警嬗變也很是了不起,有資格和他一戰(zhàn),不由心中生起一絲敬意。
但敬意歸敬意,傲氣依然在,剛才讓三招的話確實有點唐突,翁銳的這點惡作劇也算扯平了,現(xiàn)在是該平等切磋了,左腿斜著后撤半步,手中的劍慢慢架起,氣勢十足,算是給了對方足夠的尊重。
對翁銳來說,剛才雖然聽著讓三招的話有點不爽,鬧也鬧過了,對方剛才這幾招雖出于倉促之間,但也確有過人之處,翁銳這時也不再猶豫,暴漲兩步,一招“分天式”帶著雷霆之力當(dāng)空劈下,率先出手,也算是給對方給足了面子。
兩人這次真的一交手,這才真的認(rèn)識到都小看了對方。
中年男子看翁銳不過十七八歲,力氣還沒長全,就算跟名師學(xué)過想來也不會厲害到哪里去,可一伸手才知道,這個孩子內(nèi)力渾厚,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jì)所能達(dá)到的程度,而且他的道家劍法古拙大氣,透著一股子大道之韻,看似沒有那種咄咄逼人利招劍芒,但卻像浪濤涌動層層疊加,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并且這種壓力中充滿了靈性,充滿了變化,遇強(qiáng)不弱,遇弱則剛,似乎有種劍道初成的感覺。
對翁銳來說,自從悟得“混沌初開”,劍法雖還是原來的劍法,但卻不再拘泥,越來越能放松自己的身心,讓內(nèi)息可以和外界的刺激與變化相互感應(yīng),調(diào)動起原來劍法中所蘊(yùn)含的威力,這一點他在和天靈子動手時就感覺到了。但在和中年男子動手的過程中,翁銳感受到了比比和天靈子動手時更大的壓力,這人比他印象中的天靈子厲害多了,不僅是招數(shù)的狠辣和變化,更是力量和速度,而這一切還不斷地在加強(qiáng),數(shù)十招一過,他感覺自己的潛力在被一點點的擠壓出來,他幾乎再無法保持自己所喜歡的那個狀態(tài),身上的破綻正漸漸地顯露出來,此時那中年男子手上的劍就真成了要命的利器。
當(dāng)翁銳有了這種感覺,有了這點顧慮,他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氣韻就減輕了很多,看似速度力量都在加強(qiáng),但變化和應(yīng)對卻有了澀滯之感,這一變化雖說微小,但在高手對決之時卻是致命的,一道劍光閃過,翁銳的衣服已經(jīng)被挑破一道口子,他臉一熱,心一橫,頓時內(nèi)息暴漲,手中劍的反擊力道更強(qiáng),但結(jié)果卻適得其反,對方的劍更強(qiáng)更快,他并沒有把中年男子的劍逼回去,反而肩上又中一劍,并且破皮見血,這下更加刺激了他,越發(fā)顯得焦躁,劍上的靈性丟失就越多,沒過多久就又一次陷入被吊打的輪回。
翁銳忽生一絲絕望,其實他對自己近期的進(jìn)鏡很是自信,特別是和天靈子打平以及和玄一師兄交手之后,他明確感受到了自己功夫的成長,他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師父解困,他也很想有瀟灑仗劍走天涯的感覺,但這挫折似乎來得太快,把他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迅速埋沒,使他再次回到了從前。
但翁銳也有自己的強(qiáng)項,那就是已經(jīng)被吊打過無數(shù)遍,這種感覺雖不喜歡但他卻已經(jīng)熟悉,到了這個時候很多的小心思,比如榮耀、面子、僥幸、不服等等,都會化作泡影,倒會還他一個純真的自己。欲望可以放松,精神是不能放下的,劍是不能隨便放下的,退路是沒有的,扛還是要死扛的,但他可以放空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這樣做可能有兩個結(jié)果,一個是自己被打死,另一個結(jié)果是自己只要不死,就可以從對方身上學(xué)到更多東西。
打斗還在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