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水塘之中,一腿收起,兩翼微開,脖子上引,似乎蓄力待發。
在水塘之后,有一片竹林環繞,九曲回轉,錯落有致,隨風飄搖,布置的十分精妙。在竹林之后山丘之上,是一片寬闊的松林,棵棵松樹健碩有力,似有狂風掀動,蕩起松濤滾滾,氣勢非常宏大。
整個畫面最有看頭的倒是飛翔在竹林和松濤間的五只蝙蝠,你明明知道它們和松竹仙鶴都在同一個平面上,可是你看起來就是有遠有近、有正有側、有前有后,他們的姿態更是各有不同,翱翔竹林、倒掛松枝、石上假寐、左右穿梭,無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孫庸不由驚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的手藝。
欣賞完屏風孫庸又起身去看其他的東西,但卻又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但就在這一眼間,孫庸覺得他眼睛一花,似乎覺得那些竹林、松樹、仙鶴、蝙蝠都在動,他靜睛一看,還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幅圖,一摸一樣,他使勁的揉了一下眼睛,照樣沒什么兩樣,“撲哧”一聲自己都樂了,自嘲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這一恍惚,讓孫庸在看其他東西的時候再也不能那么專心了,沒過多久在欣賞一個博古架時不經意間又遠遠的瞄了一眼屋子里的那件屏風,感覺眼睛有是一花,似乎有道黑影急速的掠過屏風上湖面,而湖中的一只仙鶴也振翅迎向黑影。
孫庸心下大驚,縱身躍向屏風之前,雖然看到的還是那幅畫面,但他再也不認為這是一件普通的屏風了,他認定這里面一定是藏有古怪,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在前,坐在上面靜靜的端詳。
屏風還是屏風,蝙蝠還是蝙蝠,仙鶴還是仙鶴,不管他看多少遍,都和他最初看到的一樣,就連那只劃過一道黑線的蝙蝠,也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孫庸被這么一折騰,也就坐在椅子上懶得動了,時間久了,身體也不動了,眼珠子也不轉了,不過這腦子卻異常的活躍,他想到了他的父母,想到了那個他從來都沒有回去過天樞門,想到了他學到的武功,也想到了師兄翁銳的武功,心里亮堂了,但眼前卻模糊了,但就在這模糊中,他卻真真地感到那幅畫又動了起來。
孫庸沒有打斷自己的思緒,畫面的動靜也沒有消失,他依然在走他的神,亂七八糟的事情依然不斷的在涌向他的腦海之中,但他卻有一絲絲的注意力在留意著屏風,他感覺到畫面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竹林飄搖,松濤翻滾,五只蝙蝠居高臨下圍攻兩只仙鶴,有的攻擊,有的瞭陣,還有一只暗中埋伏,伺機出擊,二兩只仙鶴泰然自若,守中帶攻,配合模切,似乎連那只暗中埋伏的蝙蝠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這種情形,風聲中夾雜殺伐之音,使這幅圖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殺陣。
孫庸終于明白了這副五蝠雙鶴松竹圖的用意,看似簡單的一副福壽屏風,里面卻隱含著極為厲害的殺伐攻守之意,有了這層理解,孫庸不在是恍惚間才能看到,在他眼前,這已經不是一副靜止的畫,而是對精妙武功的動態闡釋。
在孫庸眼里,這里面已經不是蝙蝠和仙鶴,他們已經成為活生生的人,他感到自己也在圖中,只不過一會在蝙蝠的陣營里,一會在仙鶴的陣營里,東突西殺,躲過一次次險中又險的攻擊,發出一招招玄中又玄的妙招,甚至他感到連那平靜的湖面、飄動的竹林和松林也成了危機四伏的險地,置身此地,需要調動全身的靈力和威能才能存活下來,才能取勝。盡管他未曾動過分毫,但卻像經歷了一場大戰,后背已經濕透。
“吁……”孫庸長吁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天工山上一塊小小的屏風竟有如此之力,難怪它能被稱為道門三圣之一。
經歷了一番畫中搏殺之后,孫庸突然對自己的劍法武功有了一些新的理解,這是他從來未有過的感覺,興奮之余,執劍飄身室外,瞬間一片嘯聲劍影就將他包圍,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