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翁銳趕到現場的時候,“秀成閣”外已經聚集起了很多人,除了天工門下的眾多弟子,天工老人、云樞子、沌陽、沌和以及那個打敗過孫庸的君瑞也都來了。
現場已經有天工門的弟子高聲呵斥,但孫庸卻旁若無人的在翻動測量那些被他閑下來的木料殘塊,似乎完全沒覺得這件事有什么不對。。
天工老人看上去很是平靜,倒像是饒有興趣的在研究著孫庸這個小孩,看看他能從這堆破木頭上能悟出什么東西來。
云樞子隱約覺得天工老人有點不爽,他只是沒法直接對一個小輩發作而已。他看著這一切,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扼腕嘆息,但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他總是覺得天工老人這個老木匠有點故作神秘,還不怎么待見他,現在孫庸把這里搞成這個樣子,說明這家伙確實一直沒有閑著,只要對他有好處,就算拆掉這里幾座屋他也不會心疼的,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他的,他倒要看看這個天工子到底要怎樣來處理這件事。
“您看這孩子,十五六歲了都還長不大,”云樞子悻悻地道“他還真把您說的當真了!”云樞子指的是天工老人說的拆幾座房子也沒關系的話。
“哼,”天工老人冷哼一聲道“那得看他能從中得到什么了。”
云樞子的這句話給孫庸求情的意味很強,天工老人的回答證實他確實對這事很生氣,他是說過,高興了就算是把這里的房子拆掉也沒關系,但那是對翁銳講的,這個孩子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怎么去關注,但現在拆掉房子卻是他,他也暗暗佩服孫庸這點年紀就有一掌掀掉他所建的屋子一角的能力,要是他能從中有所悟,掀掉也就掀掉了,但如果只是充充蠻力,裝裝樣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聽了這句話,云樞子心中還真是有點緊張,道門三圣這幾個老家伙都有點古怪,也都不好惹,孫庸現在闖了禍,他肯定得保護他,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傷害,否則他可就無法面對師兄天樞子和師妹曾禔了,但現在的問題是得想出個法子來化解,就算他求情恐怕多半也是沒用,況且自己在他那里本身沒有多少面子,他總不能說這就是師兄天樞子的兒子吧。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他看到了急急趕來的翁銳。
“翁師侄,”云樞子道“你看你師伯叫你拆房子,現在卻被他拆了,實在太孩子氣了,你快去讓他停下來,過來給你天工師伯認錯。”
“哼哼!”天工老人冷笑一聲,什么話也沒說。
天工老人明白,這云樞子也是個老江湖,簡單一句話里面包含的意思很多你不買我面子我師兄天樞子的面子總值幾個錢吧,再說了,房子是你要他們拆的,只不過拆的人不一樣而已,況且他只是個孩子,你一個名滿江湖的師伯還能跟一個孩子計較不成,讓孩子認個錯算啦。
但天工老人想的不是心疼這座房子,他們本身就是蓋房子出身的,這里面的很多房子也是蓋了拆拆了蓋很多回了,再多一回也沒關系。他不爽的是為了一個翁銳,破例讓這幾個孩子留在山上,并對他們沒多做限制,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現在招呼也不打一個,還真的就把一座房子給拆了,這把天工門當成什么地方了?這要沒個說法,傳出去天工門的臉面何在?你云樞子不是能嗎?你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我現在也不吭聲,我就看看你怎么來處理這件事?
“哦,哦,”聽到云樞子這樣說,看到當下的這種情形,翁銳也不知道該跟天工老人怎樣解釋,看他似有不悅,就趕緊奔向孫庸,把他拉了起來“孫師弟,你這是干什么?你還真把這里給拆了?”
“翁師兄,我正要去找你,”孫庸興奮的道“你說的沒錯,這屋子的東西真的有些門道。”
聽孫庸這么講,翁銳順著半開的門瞥了一眼屋內,他的頭更大了,敢情這位師弟不只是拆了房,屋里的家具恐怕也被他拆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