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故事布完道的天樞老人變得輕松不少,似乎做完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第二天就拉著妻子曾禔外出云游去了。
這是自他回來之后第一次出遠門,最近的一段時間突然爆出的妻子和兒子的事確實弄得他有些手忙腳亂,現(xiàn)在一切都在恢復正常,是該出去會會那些老朋友,各方面打個招呼了,臨走還撂下一句話他半個月就回來,等他回來要是沒什么進展,從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不要在這里打擾他的清凈。
這話雖說是對翁銳和衛(wèi)青講的,但孫庸聽著一樣有壓力,這兩位師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父親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多少,但這兩人的武功現(xiàn)在都比自己要高,并且已經(jīng)走出了自己的路,年輕人氣盛,這口氣還是要爭的,他也在暗暗下決心,不能讓這兩位師兄小瞧了自己,更不能讓這位心底無限高傲的父親小瞧了自己。
天樞老人把這些年輕人扔在家里自己出去,他還是比較放心的,生活上有阮阿婆、阮阿公照料自是沒有問題,他的這個地方雖不算隱秘,但卻很少帶人來過這里,江湖上絕少有人知道,這么做他為的就是個清凈。
就算是偶有人知道,敢到這里撒野的人也不多,云峰山那邊他不用多心,有云樞子在,他那兩位師兄想再次脫身出來搞點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至于其他什么人,一是沒什么理由,二是以這三個孩子現(xiàn)在的功力,合力可戰(zhàn)一位十大劍士般的存在,這他還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天樞老人和曾禔剛走的三天里,八公山下的這個院子出奇的安靜,翁銳、衛(wèi)青、孫庸他們各自待在一個房間,除了吃喝拉撒,幾乎門都不出,弄得兩個已經(jīng)嘻嘻哈哈慣了的小姑娘朱玉和秦無雙也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悄悄地在搗鼓他們的毒和藥,唯一能聽的見的就是阮阿婆收拾做飯、招呼大家吃飯和阮阿公出出進進收拾東西的聲音。
對翁銳來說,他覺得師父的這次課就像是專門針對他自己講的一樣,他本來就是順著天人相應的道路順下來的,只是在平時都是他自己學習、思索、體悟,長安秦仁閣里的道家經(jīng)典青山之巔觀壑,龍目山頂聽風,混成殿里望霞,他只是順心而為,從來沒有去想過天地宇宙這么龐大的體系,在他的遐想修煉之中,也會遇到種種障礙,也會不斷地走入死胡同,有些甚至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走出來。
天樞老人這些天的講述,每個關(guān)鍵節(jié)點他幾乎都能找得到他自己所遇到的問題去印證,那種高深、玄妙的見解就像一把把重錘,常常轟得他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師父最后的總結(jié),更像是天空的一道閃電,對他有醍醐灌頂之感,他感覺自己以往很多的迷茫在迅速的歸集,一條條思路變得越來越清晰,回過頭來在看自己的“混沌初開”和“歸一功”,他感覺就像孩童玩過家家搭建泥木小屋,盡管有趣,但在天地大象面前實在是非常的渺小。
衛(wèi)青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身居皇宮,站在那個當今權(quán)勢最大的人身邊,他能見識君臨天下旳威儀,能感受把控萬方的豪情,能窺視笑里藏刀的險惡,能鄙視前倨后恭的諂媚,能同情謹小慎微的怯懦,可以說,他的“混沌初開”純粹是從心里化出來的,他的劍斬開的是人心里的混沌,揮發(fā)的是豪情萬丈、有我無敵的氣勢,其招數(shù)更如千百人之心,變化無常,難怪連當今皇上都賜名他的劍法為“無常劍”。
如果說他以前的武功修行得益于看透人心,那他今天的感覺就是天樞老人幫他打開了天心。人心難測,但宇宙萬物更是幻化無窮,其實更加宏大,眼界更加遙遠,這是他原來的視角所看不到的,天地一體,人物本源,同生共存,內(nèi)外同修,對他來說所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他忽然感覺到他的無常劍又幻化出無限的空間。
孫庸的感覺是有趣,他從小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