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對他們的評價很高,這讓翁銳感到很是欣慰,在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感覺自己練武就是為了得到師父的首肯,因為從他第一次看到師父,他就成為自己心目中的神,是師父第一次把江湖的神圣和一個具體的人聯系起來,他渴望自己成為他那樣的人,武功高強,精神灑脫,來去自由,受人敬仰。
到后來他才慢慢知道了師父的不易,不僅是他對修行的執著鬧的門內紛爭不斷,更因為生活的波折使夫妻父子十七八年天各一方,師父看似平靜的臉龐下該承受多大的壓力,這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現在師父一家人能夠團聚,看著他們能朝夕相處,翁銳從心眼里為他們高興。
他知道師父不是個多話的人,也不是個多事的人,這些天他和師娘能做這么多,能說這么多話,必定是他們畢生心血的凝結,他雖說現在還不能一下子完全領略這其中的奧妙,但他相信,這些修行和武學的智慧可以伴隨他一輩子。
早飯后,看著一直默默無語的翁銳曾禔心中有些不忍,自從她見到這個孩子,就從心眼里喜歡上他,這不是天樞老人所選弟子的緣故,而是他本身的少年老成、悟性靈性俱佳,并且這孩子生性大度,不遮不攔,還很能替別人著想,特別是在武功交流上不對任何人設防,這在當今武林特別難得,現在看他若有所思,不知又在牽掛些什么。
“銳兒,”曾禔道:“他們都高高興興的,就你一個人不說話,你在想些什么?”
“唉,沒什么,”翁銳輕嘆一口氣:“這都過年了,我不知我爹我娘還有我弟妹他們怎么樣了,我有點想他們了。”
“呵呵,說的也是,這大過節的難免思念親人,”曾禔微笑道:“你多長時間沒見他們了?”
“自從我把他們送回平陽,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翁銳道:“這算起來都快三年了。”
“三年,三年,那是好久了。”曾禔喃喃說著,忽然停頓下來,情緒也顯得有些低沉,想起自己剛過來的那十八年,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天樞老人見狀,感同身受,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安慰。
曾禔側頭對天樞老人微微一笑,算是對丈夫安慰的一個回應,然后正了正色道:“沒關系,過幾天你就可以回去看看,盡盡人子之孝。”
“謝謝師父師娘,”翁銳趕緊道。
“你要回去,我也要跟你去。”孫庸道。
曾禔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你去干什么,要去也是玉兒妹妹跟著去才對,哈哈。”衛青笑道。
“對啊,玉兒早就想去了,對吧?哈哈哈。”秦無雙也笑道。
“衛大哥,秦姐姐,你們又來了,”玉兒佯怒道:“你們再這樣我就不理你們了。”
“呵呵呵,這有什么,”曾禔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么喜歡你的銳哥哥,這去看看也沒什么,只是這身份……”
沒等曾禔說完,孫庸就插嘴道:“娘,這一路上我和玉兒已經說過了,她從小沒有了娘,就讓他拜你為干娘吧,這樣你為她安排什么都行了。”
孫庸說到這里,笑吟吟地看著朱玉,朱玉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從小就是個叫花子,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不光呼吸急促,臉色發紅,連她的小手都有點顫抖,左右揉搓,眼巴巴的偷看著曾禔。
曾禔看了一眼天樞老人,見他微微一點頭,她沉吟一下,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才道:“師兄,玉兒這孩子自從見到她我就很喜歡,天資聰穎,心思細密,還很有靈氣,僅僅是拜個干娘我還是心有不甘,我以前跟著你江湖奔波,后來又為了庸兒傾注了全部心思,在我們師兄妹里面就我這里還沒有一個弟子,我有心將她收歸我的門下,你看如何?”
“嗯,我看甚好,呵呵。”天樞老人笑著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