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凝滯讓瑤姬渾身不自在,她真的不知道,也許她是喜歡的吧,她不敢去看岑羲,只敢看著畫上的人。
她本就是極其敏感的人,察覺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只能等待著慢慢去感受,那一種感情,要特別一些。
岑羲將話挑的明明白白,但是,瑤姬與俞懷卻是心照不宣,從未說破。
終究,晚了一步,就是咫尺天涯
書案上的小燭臺孤獨的搖曳。
兩個人的沉默才是最要命的,就像沉入了深海般讓人窒息。
終于,瑤姬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只想輕輕松松的將方才那一頁翻過去。
“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有何事相商?”
岑羲也不糾結(jié),凡事都得慢慢來,今日到此,再也不能前進一步,瑤姬的心亂了,便說明,她對懷弟,也許有過心動,但是也只是微妙的心動,他還有扳回一局的可能。ii
他道
“秦家公子回了鄉(xiāng),先生也去了陽城,我憂心你一人沉悶,故而來瞧瞧你。”
“沉悶倒是不曾。”她瞧著畫像上的小胡子,睫毛動了動,顯得她心情很好的樣子。
“瘟疫會傳染,我憂心師父和俞懷公子,近身得了瘟疫之人,會不會被傳染。”
這場突然的瘟疫,一定要平安度過,她本是孑然一身,卻還是在北周,有了牽掛的人。
同樣,那也是岑羲牽掛的人,他公務(wù)纏身,不可一同前去,也要守住京都,免得被人投機取巧。
岑羲雙手合十,這么一個動作,他做起來毫不讓人覺得不協(xié)調(diào),倒讓人覺得他虔誠圣潔。
“放寬心,相信先生的醫(yī)術(shù)。”ii
瑤姬也雙手合十,走到屋子外,抬頭看著沒有一顆星子的天空道“我從不求天,這一次,只想讓老天爺,保佑他二人,平安歸來。”
岑羲走出來,立在她身旁,瞧著她的側(cè)臉。
你這般為先生和懷弟祈禱,若是去的是我,你會不會也這般虔誠?
夜空下的另一個角落,俞懷與無塵子二人繼續(xù)趕路。
“俞懷小子,還有多遠?說不定彥城得了瘟疫的百姓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就先散架咯。”
“再用這個速度走上一整夜,就到了。”
俞懷也是放開了速度,全力趕路。
無塵子是個中高手,但是年歲已高,這般年紀本就應(yīng)該頤享天年,卻還要為了國事勞累奔波,俞懷心里止不住的內(nèi)疚。ii
“先生可還撐得住。”俞懷試探的問道,若是撐不住,也只能停下來休整片刻。
無塵子聲音還是中氣十足的,甚至比俞懷還要洪亮,道“撐得住是撐得住,老夫老當益壯,可不是你撐不住了,想歇息了吧。年紀輕輕,就這么虛了可如何是好。”
俞懷嘴角抽抽,剛才的內(nèi)疚當他沒有,剛才當他沒問。
無塵子繼續(xù)中氣十足道“但是老夫很累,大好的晚上,不睡覺巴巴跟你跑來彥城!”
俞懷的內(nèi)疚又回來了,只是還沒片刻,又全被無塵子打散。
“等瘟疫過去,你得賠我桃花釀,還有半只燒鴨,不!得賠一整只!”
俞懷“……”
他只想認真騎馬,不再嘮嗑,全速趕路。ii
彥城的百姓境況不太好。
宋熾與陳躍輪流守夜,卻是誰也睡不著。
短短兩日,俞懷留下的藥越來越少,發(fā)燒的人卻越來越多,每時每刻,都有無數(shù)的藥材被熬成退燒藥,冬季寒冷,一時之間,彥城藥材奇缺。
這是一場瘟疫無疑了。
宋熾與陳躍當機立斷,早早的將城門封鎖了,以免有人逃出去,將瘟疫帶到別的城池。
今夜,宋熾立在門邊,除卻照料這些發(fā)病的人,還不斷的左顧右盼,期望能瞧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