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禮一噎,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這是被七弟嘲諷膽小了?
喉嚨干澀了片刻,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用哥哥訓弟弟的口吻,語重心長道
“話雖如此,最好不要無故與人結仇,今天這些刺客擺明了就是專門訓練的,若是惹到江湖人,夜里總是睡不安穩的。”
岑羲根本不買他的帳,兩手一攤,語氣滿是無奈“人都已經殺光了,兄長還說這些做什么?”
公子禮在次失聲,是啊,這人都殺了,該結仇都結了,而且殺人這事,還得算他一份。
瑤姬憋笑憋得很辛苦,岑羲看著溫潤,說出來的話卻很欠扁,這么赤裸裸的嘲諷公子禮,直把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公子禮顯然沒有意識到,如果不是因為他故意破壞瑤姬的局,故意讓秦桑榆被擄走,后續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ii
兩位公子非常靜默,公子禮不想再與岑羲抬杠,怕一不小心拳頭就招呼到他的臉上。
瑤姬非常適時的打破這一氣氛“兩位公子,桑榆已經服下了藥,不如馬上啟程回京?”
岑羲看著瑤姬,她倒是兩頭不得罪,因為她問的是“兩位公子”。
兄弟兩人十分有默契的答道“即刻啟程。”
現場善后事宜交給了云深等人處理,其余的都在收拾,趁著夜色進京。
等到全部整頓好的時候,已經三更天了。
秦巖親自抱著秦桑榆上了馬車,自己騎上馬,留下瑤姬和秦夫人留下來照看秦桑榆。
不多時,瑤姬感覺馬車動了起來,因為趕時間速度快,有些顛簸。ii
經過一晚上的驚嚇,秦夫人有些病殃殃的,現在又因為擔心秦桑榆,實在睡不得覺。
瑤姬知道勸她休息一會也沒用,索性也不勸,她握住秦桑榆的一只手,不小心拉開了袖子,仔細一看,手腕上全是繩子勒出來的紅痕,觸目驚心。
秦夫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臉色突變,拉開秦桑榆的另外一只手,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秦巖出來這一遭,將秦桑榆托付給瑤姬,所有的事情瑤姬都辦的圓滿,偏偏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辦砸了,瑤姬只覺得慚愧不已
“秦伯母,瑤姬有負重托,沒照顧好桑榆。”
秦夫人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冤有頭,債有主,傷害桑榆的人全都死了。ii
至于秦巖要做這等危險之事,誰都不能逼他,她也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丈夫,只能說是他們連累了女兒。
瑤姬也是一個女流之輩,不能時刻盯著秦桑榆,因為秦桑榆遇險,她能追到這里來,還派人救她已經是仁盡義至了。
秦夫人安撫的拍拍瑤姬的手道“你也是個好孩子,前朝之事你做的努力老爺都有提過,這陣子辛苦你遮掩了。”
瑤姬會心的點頭,秦夫人又繼續照料秦桑榆去了。
馬車一路顛簸,瑤姬咬住下唇,臉色蒼白,她的傷也沒好全,還受不得這舟車勞頓。
她強忍著疼痛,一路顛簸到了京都。
回到京都已經是午時,昨夜沒有休息,又趕了一夜的路,瑤姬和秦夫人都有些受不住。ii
馬車停穩,瑤姬掀開簾子,岑羲已經到了馬車下,伸出手來,扶住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可還能撐得住?”
瑤姬雖然眼睛迷蒙,心里登時一暖,她就著岑羲的手下了馬車,也小聲道“瑤姬無事,多謝公子擔心。”
秦巖也過來了,先將秦夫人扶下來,再將秦桑榆抱下來,一抬頭,發現這里是七王府。
岑羲道“先生就在里面,秦大人快進去吧。”
秦巖點頭示意,他承了岑羲公子這個情,一定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