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懷子侄,好身手。”
這一句倒是由衷的夸贊,李太尉戎馬一生,最欣賞有為的年輕人。
為了李家,他只能與這少年為敵。
李太尉一抬手,立馬有人會意,遞上大碗。
俞懷在篝火旁邊,挨著李太尉坐下,撇開對立不談,李太尉也是他佩服的將軍,只是越老越有些小家子氣了。
他倒要看看這李太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李太尉將一只碗遞給俞懷,俞懷提了提酒壺“這么好的酒,倒出來了可惜,白白失了香味。”
他將酒壺提過頭頂,酒水潺潺的流出來,俞懷的喉結上下移動,有酒水順著嘴角溢出來,不多時,一壇酒見了底。
他將酒壇翻過來,敲了敲,滴酒不剩,他的嘴角還殘留著酒水,呵出來的氣也帶著酒香,展顏一笑,眸子燦若星辰。ii
帶著微醺的醉意,對李太尉笑道“果然是好酒,多謝將軍美意。”
這等風姿,年少的恣意,在場的眾位不是女子也為之側目。
李太尉心里一沉,面上卻大笑,他握著手里的一壇子酒道“好!好酒量,去,再去多搬幾壇子來。”
俞懷一笑,帶著幾分魅惑,篝火還在不斷的燒著,煞是溫暖。
明日還得行軍,按理來說哪來這么多美酒,延誤軍情該如何?
原來這李太尉是打的灌醉他的想法。
他與無塵子多年斗法,一個藏酒,一個找酒,嗜酒如命的名聲早已傳了出去。
李太尉居然不惜成本,既然專門為他弄來了這么多美酒,他就卻之不恭了。ii
那白袍小將依照李太尉的命令,隨意指了兩人“你,還有你,跟我去搬酒來。”
他們穿過栓住的馬匹群,掀開一輛糧草車上蓋著的稻草,擺的是密密麻麻的酒壇。
他眼里有一絲凝重,一看那俞懷公子就是千杯不醉的,要灌醉他也不容易。
他對那兩個士兵說“你們兩人,將這些都搬過去。”
一人有些為難的勸道“將軍和小將軍喝這么多酒,明日還得繼續趕路……”
白袍小將掃了他一眼,盡是冷意“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搬走吧。”
兩人靜若寒蟬,老老實實的做搬運工。
兩人一人提走兩壇酒。ii
白袍小將卻停在那里。
那兩人疑惑的看了一眼,他吩咐道“你們先回去,我找找一壇好酒。”
那兩人得了令,這才離去,待到那兩人走遠,白袍小將從袖子里拿出一包東西。
就著遠處微弱火光,他仔細的翻找。
這些酒里有一壇壇身特別用紅紙包起來的酒,是一壇上等的女兒紅。
他將這壇酒提出來,打開蓋子,酒香比方才那些還要濃烈。
他心道一聲可惜了一壇好酒。
瞧了一眼,四下無人,將那包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倒了進去,輕輕搖了搖,然后重新蓋上蓋子,抱著這壇好酒,往回走。
白袍小將一回來,方才那二人搬的酒已經只剩下一地的空壇子。ii
他一驚,李太尉也喝了兩壇子酒?
那可是兩壇子酒,不是水啊!
篝火旁邊,已經醉了的兩人稱兄道弟。
“來,繼續喝。”李太尉手往俞懷肩膀上搭著,兩壇子酒下肚,李太尉也是醉眼朦朧。
俞懷也是丟了一塊肉片到嘴里,迷糊道“別光顧著喝酒,吃肉,有酒有肉,豈不人生一大樂事。”
李太尉哈哈大笑,也吃了一塊肉,豪爽的大嚼,他瞇著眼,隱隱約約瞧見有人來了,手里還提著什么東西,問道“你手里提著什么,是酒嗎,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