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籠罩在山林之間,霧水也隨著夜色的腳步而至,讓原本金黃的山林戴上一層朦朧的輕紗,將那美掩去的同時,無邊地透著層層危機的黑暗展露。
“叮鈴!叮鈴!”
黑暗的山林之中,一連數道不斷搖晃的燈籠光滿沿著山間的小路前行著,馬車上的銅鈴隨著馬車一晃一晃地,隨著馬蹄輕踏的聲音而在山林中回響著。
“小姐啊!你這該讓小的怎么辦啊!還有夫人,你們都走了,只剩下小的,這讓小的怎么辦吶!”
突然而來的哭聲將那行走在黑暗之中本就不安的馬匹驚了一下,好在騎馬之人馬術精湛,這才將馬匹控制住,沒能發生禍事。
隨著車隊越走越近,那哭聲便是越發清晰,嘶聲力吼的哭聲此時聽著有那么一絲的鬼哭狼嚎似的難聽,便是連躲在了黑暗的樹林中的楚柃都皺緊了眉頭,一雙眼底透著猩紅光澤的雙眼滿是不悅。
穿著青云衣著的小廝此時正完美地詮釋了他家主子的叮囑,要比死了老母親還有哭得慘烈,這不知道的,便是會夸他忠誠不一,這知道的也不由感嘆他這眼淚淚腺之發達,好比那戲臺上戲子也未必能將這哭,表達到這般生動想象的地步。
黑暗中,楚柃皺了皺眉,不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當真是舉得這哭聲實在是難聽得緊,若是比較,便是只有公鴨嗓的哭聲才能與之相媲美了。
小廝一般哭著,一邊用著余光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車隊,當終于見到了那加快速度朝自己這邊來的人影后,抬手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哇”的一聲哭地便是越發得包含情感。
車隊領頭的人這剛剛騎馬走進,正想著要看看前方發生了什么事時,被前方那突然加大的一聲哭聲嚇了一跳,安撫了受驚的馬兒后,便見那黑暗中,有著一道人影正對著地面上一大塊凸起的黑影又跪又拜,再加上那令人一驚的哭聲,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待走進了后,只見那騎馬的人并未下馬,而是手里拿著一盞燈籠扔到了那哭哭唧唧,穿著青云衣服的小廝面前。
燈籠被隨意地扔在了地面上,燭光一下子便將燈籠點燃,燃起的火光不下,一下子便將小廝那哭得滿臉泛著淚光的臉照亮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這山間夜里哭哭唧唧地?”
一道男子的清朗聲音從前方傳來,小廝愣了愣,因為哭得十分賣力的原因,此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滿是警惕地轉過了頭來,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
來人因為將手中的燈籠扔了緣故,此時整個人都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因為在馬上的原因,身形更是高大,加上那不一般的壓倒性氣勢,頓時間便讓小廝回不過神來。
來人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后的車隊也停了下來,又見攔在前面的人呆滯的樣子,一時間整個前去的道路便被完全的擋住了,莫說馬車,便是他所騎著的馬都過去。
黑暗中,小廝能感覺到眼前馬上的人的不悅,立馬回神,挪了挪沾滿了泥土的膝蓋,朝那身影跪著又哭道。
“公子救救我吧!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突然來的又跪又拜,愣是將那馬上之人又嚇了一跳,小廝越發哭得厲害的樣子,像極了若是那人不答應,他便會哭得更厲害似的。
躲在了黑暗的樹林中的楚柃無奈地默默嘆了一口濁氣,一雙隱約間泛著猩紅色光澤的眸子滿是無趣地看著前方空地上發生的事情。
早在剛才那馬上的人說話時,她便已經認出了來人,只是稍稍意外,那以往都是滿臉笑意,吊兒郎當的人,此時此刻放出的氣勢倒是一點也不比其他世家的宗主差。
就在楚柃看著小廝的演戲而感到無聊時,那馬上之人也聽了小廝的話輕輕皺起了眉,沉聲道。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為何攔在這山間道路上,若是不回答,那就不要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