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聲輕微,祁子瑤捂著腰間的痛楚踉踉蹌蹌地往黃沙祁氏的后山跑去,她記得那里有著祁天海一直得意的力量來源,只要找到那里,她便可以將局勢扭轉(zhuǎn)。
然而她走了沒多遠便是臉色慘白地跌倒在了地上,不似剛才那囂張跋扈,此刻的臉上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神情痛苦地捂著腰間。
祁子瑤艱難的挪動著身體,等讓自己靠在了樹木旁時,本就已經(jīng)慘白的臉色更是越發(fā)的虛弱。
不見明光的夜間,祁子瑤咬著唇,顫抖著將捂住腰間的手拿開,雪白的腹間衣料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鮮血所染紅,此刻更是暈染了一片。
正想著要去查看腹間的傷勢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也染開了一片小小的血跡。
渾身上下的疼痛不僅僅在折磨著她的肉體,更是在折磨著她的靈魂。
誰也不知道,這具身體早就換了主人了,是她也不是她。
然而這軀體就像是這一世的她所殘留的氣息在與現(xiàn)在的她作對那般,回來后,不到兩天便開始腐爛,哪怕是在冰窖之中也無法控制。
再加上剛才在塔樓時,被祁佑軒和明戈那一撞,只怕這腹間的傷口也不小。
想罷,祁子瑤臉色驟然變得兇狠,也不顧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身體開始腐爛所帶來的疼痛,抬手艱難地從身上的錦囊里取出了一刻丹丸吃了下去后,這才微微舒服了不少,撐著身體剛站了起來,便聽到了一道細小的腳步聲從遠處的后山上的懸崖邊境處走來。
祁子瑤笑了,不再是那溫柔的模樣,也不是瘋癲的樣子,而是放肆地笑著,就像沒有顧忌一般的笑著。
笑聲之中,來人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血色的月光照印在那戴著銀白色面具的平靜臉上,偌大的山林間,只有兩人相對著。
“楚子都,你可真的是絕啊!”
兩人相隔不近,楚柃看了眼祁子瑤,抬腳往前走去。
秋天真的到了,樹上的葉子也都染上了金黃落下,輕輕踩過時,都會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紅色的裙擺隨著腳步在地面上輕輕拂過,迎風而起,又悠揚落下。
看著走過來的楚柃那雙漆黑平靜的眸子,祁子瑤笑得越發(fā)的肆意。
“我本想著,這一回我一定能贏,至少我認識你怎么久了,能贏上一回,起碼一回...就足夠了......”
說到了最后,連祁子瑤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笑,還是在哭。
楚柃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祁子瑤,輕嘆了一聲,道。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比什么,更不想奪走屬于你的任何,或許黑暗選擇了我們,又拋棄了我們罷了。”
祁子瑤晃了晃神,突然間只覺得心臟的位置疼得厲害,好像連那顆心,都壞了一樣。
“楚子都。”
看著以往的好友,現(xiàn)在的敵人的楚柃,聽見了那似陳相識的溫柔呼喚,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我在。”
祁子瑤撐著渾身的疼痛,最終靠在了樹邊上,無力地跪了下來,跌入了一個滿是竹葉清香的柔軟懷抱中。
聽著耳邊的輕輕呼吸聲,楚柃抬手將懷中人軟踏踏的冰冷身體扶了扶,卻突然間感受到了一柄利器抵在了她的腹間上。
楚柃頓了頓動作,便聽見懷中人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
“楚子都...你可不能忘了...我...是你的仇人啊......”
“噗。”
鋒利的匕首尖刃悶聲沒進了楚柃腹中,血染紅了懷中人的衣襟一片的同時,也讓楚柃真正的感受到了久違的痛楚。
楚柃沒有躲,她也不想躲。
突然間,楚柃感受到自己肩膀處忽然增加的重量,微微側(cè)目看去,懷中人溫柔的面容恬靜地睡著,輕輕的呼吸打在了她的發(fā)間上。
楚柃抬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