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內。
楚柃自進門便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楚夫人身旁,手撐在桌面上,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楚夫人低頭繡制手帕。
楚夫人一開始時還并未覺得奇怪,可是見楚柃已經一刻沒有變過動作,愣是叫楚夫人感到怪奇怪的。
停下了手中的針線后,楚夫人抬手往正在發呆的楚柃的鼻子上輕輕一刮,看著她猛然回神的可愛模樣,便想起了楚柃小時候那純良無害的樣子。
“阿柃可是有心事?”
都說知女莫若母,楚夫人早在楚柃剛來梅凝時便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那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是連她作為母親也甚少見到過。
楚柃抬眼看向了楚夫人,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看出了楚柃的猶豫,楚夫人抬手將楚柃微微冰涼的手握了起來,耐心地等著她開口述說。
微風從打開的門縫處吹進,原本靜靜的燭光開始跳躍起來。
“母親,我做一個噩夢,夢見了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被萬人憎恨,成了長孤的罪人,手里更是染上了洗不凈的鮮血,大火連天,硝煙四起,一切皆為我所做。”
楚夫人雖然微微驚訝楚柃所說的,但依舊耐心地聽著她的話。
說道間,楚柃一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漆黑的眸色之中越來越沉重渾濁,目光壓抑地叫人喘不過氣來。
“我本以為自己能夠控制的,可是卻成為了傀儡,受歹人所控,將你和父親,還有師兄弟們都都”
說到了最后,楚柃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面對自己所愧疚之人就在面前,說出來,只會再受一次傷。
楚夫人抬手輕輕將楚柃顫動著身體攬在了懷中,像是小時候一樣,輕輕拂過楚柃消瘦的后背,溫柔的低聲道。
“阿柃,那只是夢,你是我們的孩子,是整個長孤的驕傲,這是永遠不變的,無論是誰也無法將你從我們身邊奪走。”
聽罷,楚柃愣了愣,雙眼放大了些許看了眼楚夫人,見她雙目依舊溫柔堅韌,對于自己的話絲毫沒有對她所說的噩夢有所懷疑。
楚夫人見楚柃不說話,便以為她還在那噩夢的想法之中,無法脫離。
“阿柃,明日便是蕭公子的加冠禮了,你到時候可是打起精神來,不可以再像這幾日一樣冷淡低落了。”
聽罷,楚柃坐直了,反過手來輕握著楚夫人溫暖的手,笑道。
“母親放心,明天該如何應對,我還是可以的。”
見楚柃一掃之前低落的樣子,帶著淡淡笑意的樣子,楚夫人便是放心了,起身走到了床榻邊上,將一個描繪極為精致的盒子拿了過來。
“母親,你這是作何?”
楚夫人沒有解釋,而是露出了一淡淡的笑意示意楚柃看向那打開的盒子。
盒子里放置的東西不是什么名貴稀有的珠寶首飾,更不是什么靈藥仙丹,而是一塊極為普通的石塊,那石塊之普通與盒子外精致的描繪格格不入。
然而,楚柃看到了那塊石頭后,猛然地睜大了雙眼,其中驚艷毫不吝嗇。
面前這塊石頭外表看著平平無奇,甚至把它扔到了路邊也不會有人發覺,但讓楚柃震驚的是,眼前這塊石頭正散發著的靈力之濃郁,赫然便是一塊其貌不揚的寶玉。
見楚柃露出的驚艷表情,楚夫人溫婉一笑,道。
“這一塊是月溪石,凝聚了月光之色,剖開石皮,里面的玉色光潔純凈,而且這玉更是吸取了天地之間最為純凈的靈力,若是雕刻成型佩戴在身上,便是在修煉途上的一大幫手。”
聽罷,楚柃便知道了眼前這塊石頭并不是給她的,因為若是要給她便是在小時候便早早的跟在她身邊了。
“母親,這月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