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晚間,黃沙又是在山間之中,時常會遭受夏季的狂風暴雨,建造的屋頂更是密不透風,嚴謹得很,這是讓楚柃連掀瓦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屋檐下那兩名弟子,楚柃無聊地在屋檐上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舒適的動作,盤腿坐在屋檐上,手撐在了膝蓋上,手掌則托著下巴,很是無聊一般。
正當她百般無聊時,突然間,樓下那兩名黃沙的弟子將一直緊閉著的門口打開了,濃厚的血腥味一下子便從那打開的門口處往外飄來,想是楚柃經歷過那血腥之事的人,也不免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隨著厚重的血腥味道傳出,一只蒼老染滿了鮮血的手從房間內伸出,好像在對著什么招了招手。
從房間內照耀出的熠熠燭光將那只手拉得長長,那節骨分明的影子,就像是一只怪物的大手一樣。
楚柃看著那只手很快便伸了回去,不一會,數道踉踉蹌蹌走著的身影正緩慢地朝那打開的房間內走去。
一開始時,因為背光的原因,楚柃沒能看清楚那些人的外貌,后來不知是不是天意,一名弟子手里拿著一個巨大的燈籠放在了門口處,這倒是方便了楚柃看清楚。
眼見著那些踉踉蹌蹌走著的人一個一個緩慢且十分有秩序地朝房間內走去,樣子看著再正常不過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看他們的臉上。
那空洞的雙目半睜著,像是沒有睡醒一樣,而且那一雙手像極了軟弱無骨一樣,軟軟地垂在身旁,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話一樣,但借著燭光仔細看去,能看到那微張嘴巴里已然沒有了該有的舌頭影子,直直地叫人毛骨悚然。
楚柃皺著眉,細細看著那些人搖搖晃晃地朝房間內走去,當那人的身影走進了房間后,借此,她能十分清楚地看到了那些人的背后所被描繪上的咒印。
那咒印不是古樸,反而極為繁復,倒像是被人仔細研究所得,而且那鮮紅的顏色,還有那在燭光之下反射出的光澤告訴楚柃,那是鮮血所繪的咒印,而起還未干涸。
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屋檐之下后,楚柃才眨了眨因為睜了太久而干澀的雙眼。
皎月之下,誰又能想到在這樣的大家貴族之中,正發生著這樣的血腥之事呢。
想罷,楚柃仔細看著樓下正緩緩走進的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她只是數了不到一刻的時間,便已經有數十人走進了那房間,但卻從未從房間內傳出任何的聲音,寂靜地詭異。
“誒,你說那老先生要怎么多人干嘛,這咱們地界邊緣的村莊都已經搬空了,究竟還要多少啊,難道這上百口人煉顆丹還不夠啊。”
突然間,樓下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一名黃沙弟子突然出聲,那看著一直往房間里面走去的人影的雙眼里滿是懷疑和嫌棄。
“喂,你不要命了,在這里議論那老先生,小心等一下他出來也在你的背后畫上一個血符,讓你也躺進那熬煮的血鍋中。”
兩名黃沙弟子談話之間透露出不少讓楚柃皺眉的信息,什么是血符,什么又是血鍋,一件一件令她疑惑不已的事,重重地壓在她的腦門上一樣,直叫她腦袋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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