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柃特意繞過了許多道的廊庭往自己的居室走去,平靜的猩紅雙目看著自己面前空蕩蕩的廊庭,一切都平靜的壓抑,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一樣。
“誒誒,昨天晚上的事你聽說了嗎?”
“當(dāng)然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可是整個長孤都知道了。”
細(xì)碎的談話聲越過了一道圍墻傳到了楚柃的耳中,楚柃目光微抬,認(rèn)出了眼前與自己所站位置僅有一墻之隔的地方,是長孤后院的浣洗院子,聽聲音和想來應(yīng)該兩名侍女在空閑時的談話。
楚柃面色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那云淡風(fēng)輕無欲無求的樣子,可正想抬著步子離開時,卻清晰無比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沒有看到少宗主當(dāng)時的表情,那才叫詭異呢!”
“說說唄。”
“平靜,而且看著邵師兄的目光是猩紅色的,就像是淬了血一樣,現(xiàn)在我想起來都覺得瘆人,而且少宗主以往無論是對待我們這些下人還是對待師兄弟們都十分的溫和,可昨天晚上的少宗主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兩個人?
聽見了僅一墻之隔的談話聲,楚柃微微陷入了沉思之中,邁著步子緩慢地再次往自己的居室走去。
等回到了自己的居室后,楚柃這才微微提起了精神,抬眼看向了天上那午時高掛的太陽,盛夏之中,午時的太陽最毒,可落在了楚柃身上卻是透著無盡的寒意,宛若兩個季節(jié)一樣。
“兩個人嗎?”
隨著帶著疑惑的清冷聲音響起,耀眼的陽光也被漸漸關(guān)上的房門阻擋在外,陽光再次灑落在房門前,落在了那殘留著晶瑩血滴的地面上。
另一邊,楚夫人已然清醒過來,同楚宗主一同坐在首位上,兩人皆是不言語,沉重的氣氛蔓延在居室里,哪怕是溫暖的陽光散進來也未能將居室內(nèi)沉重的氣壓去除。
“夫人,你說阿柃她真的不想繼承這個位置嗎?”
話音剛問出口楚宗主便后悔了,這到底是不能改變的事,現(xiàn)在問出口了便是代表了他自己也無法肯定。
聽了楚宗主的話,楚夫人良久都不語,寂靜的居室內(nèi)也不知道兩人在想些什么。
“孩子長大了,或許我們應(yīng)該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良久,楚夫人滿是疲憊的聲音輕輕響起,溫柔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楚宗主。
楚宗主愣了愣,目光意外地看向了楚夫人。
感受到了楚宗主的目光,楚夫人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道。
“阿柃是你我最疼愛的女兒,從出生開始,整個長孤所有的希望與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每一刻她都要保持著那長孤人士滿意的笑容,你我皆是世家中出來的人,便應(yīng)該都知道那樣子有多累。”
聽見了楚夫人的話,楚宗主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夫人所說的話他又何嘗不曾考慮過,可是他身為長孤宗主自知一宗之主的繼承人換位對于一個宗族而言是有多麼的嚴(yán)重,更何況楚柃是從出生起便被當(dāng)作繼承人培養(yǎng)長大的,若是站在父親的立場上,他是自然希望自己的子女能一輩子輕松的度過,可是他不僅是楚柃的父親,還是長孤的宗主,一時間叫他放棄,實在是難。
“夫人,我是長孤的宗主也是孩子的父親,正因如此我才難以權(quán)衡,你也說了你我皆是世家中人,可正因為身處世家之中,很多事情與我們而言,有心無力。”
聽罷,楚夫人愣了愣,溫柔的目光之中透著深深的無力,良久輕嘆了一聲,抬手牽起了楚宗主的手,輕輕拍了一下。
“只是阿柃的性格最近變了許多,早在梅凝參加加冠禮時便變得很是沖動,現(xiàn)在則變得愈發(fā)的平靜,昨晚那件事情有如此多能為之辯駁的漏洞,她都沒有用,面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