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瀚道“沈叔叔,您肯定讀過《紅樓夢》,知道大觀園,對不對?”
沈建華疑惑道“怎么著,你還想修成一個像大觀園那樣的園林?”
“這恐怕做不到,但是我們為什么不可以修一個瀟湘館或者怡紅院呢?”
“我們是外行,怎么修還是讓專業人士設計、規劃吧!參考大觀園的布局也是思路,可以提出來。”
“對對,人民公園里有古典園林更添雅趣,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回廊院落,肯定美不勝收!”許部長一臉向往道。
許部長和錢國棟一樣,都是土生土長的三水縣人,他家離三岔河不遠,更加希望公園能夠修成。
黃瀚暗喜,現在才是一九八三年,央視的大制作《紅樓夢》正在籌備還沒開始正式拍攝。
據說拍這部電視劇時簡直是全國取景,拍攝時間長達三四年,如果能夠拉來劇組在三水縣修建的園林里拍攝幾組鏡頭,以后這個公園就可以堂而皇之打出《紅樓夢》外景地的旗號。
這無疑又能夠較好的宣傳三水縣。
事在人為,《紅樓夢》劇組在電視劇播放前一文不名,經費緊張,據說演員都是拿工資的,吃得差、住得寒酸。
只要三水縣主動聯絡,并且能夠給予高規格的接待,做成這事兒靠譜。
黃瀚甚至謀劃著到時候讓“風牌”給《紅樓夢》劇組幾萬塊錢贊助。
七月二號傍晚,整個團隊和在籌備處義務勞動的老師在“六一堂”開茶話會慶賀,一起看蘇南省電視臺錄播的晚會實況,可惜少了一位主要演員。
沈曉蓉走了,沒有告別,有可能是她擔心控制不住情緒,她沒有寫信,留了一張便簽,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知道天涯路漫漫,我還要去海角遙遙,我知道失去的是什么。再見了老師、同學們。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黃瀚曾經眼看著摯愛的雙親死去,這點小離別算什么?
可縱然如此,黃瀚還是很不開心,總有要點一根煙的沖動,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
實驗小學買了一臺金星牌十七寸彩電,此時的“六一堂”里坐了一二百老師和同學,熱鬧非凡。
黃瀚提不起興致,默默地來到了鋼琴教室的小院,星空寂寥,疏影橫斜,耳中貌似有了幻聽,那是她在彈那首熟悉的曲子嗎?
沒有燈光,沒有人影,沒有她,黃瀚在鋼琴教室門口佇立黯然神傷。
上一世她就此次消失再也沒有露過面,記憶中的身影都模糊了,重來一回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人生在世常離別,這里的孩子換了一茬又一茬,直到我也得走了?!鼻窭蠋煹穆曇粼谏砗箜懫?。
“我懂,我只不過是嫌‘六一堂’里太鬧騰,來這里靜一靜。”
“我也是嫌鬧,出來靜一靜?!鼻窭蠋煾静粫参咳?,沒什么話說。
“今夜沒有月亮,繁星滿天,多美的夜景??!”
“你這是卻道天涼好個秋嗎?”邱老師笑了。
“我本來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好不好!”
“不,你不是,你跟所有的孩子都不同?!?
黃瀚沒有再說什么,因為他不想忽悠邱老師,倆人都不吭聲,都在仰望星空……
《激情三水》晚會太火爆,在省電視臺播出后的第二天,籌備處的電話被打爆了,太多觀眾表態愿意捐款。
人氣就是金錢?。碜杂诤笫赖狞S瀚哪能不利用好了。
原本沒想好這個暑假怎么過,現在腦子里如明鏡般清晰,利用人氣大賺一筆。
怎么賺錢?當然是出一盒磁帶專輯。
然此時出磁帶、唱片制作發行單位不太可能跟歌手分成,八十年代前期、中期紅得發紫的歌手,錄制一盒專輯也只不過拿兩千塊錢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