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輕寒?”
洪辰聽到這名字,頓時想起自己和羅輕寒的幾次相遇來,生恐被認(rèn)出,酒勁又稍稍醒了一些,迷迷瞪瞪中用左手捂住下半邊臉,身子一沉,肘部撐在桌上,繼續(xù)盯向水潭中央。
江湖群雄聽到齊英和劉世良言語,又瞧水上之人彈劍手段,也紛紛認(rèn)出來了羅輕寒。只是不知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人是誰。
“不知羅大俠造訪敝莊,有失遠(yuǎn)迎,望恕無禮。”寧采大方一抱拳,并贊道,“羅大俠以及旁邊這位大俠漂于水面的輕功,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許多人隨聲點(diǎn)頭,輕功足以踏水而行,不少一流高手甚至部分擅長輕功的二流高手都能做到。但能這么靜靜不動站在水面上的實在少有,眾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見。
羅輕寒手上動作停止,長劍卻依舊在顫鳴,開口笑道“哈哈,寧莊主謬贊了。我這哪里是漂在水面上?只是踩在了測水位的木樁上而已。”
潭邊群雄頓時一陣哭笑不得。
寧采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他雖知道潭中確有木樁,卻只以為羅輕寒要展現(xiàn)高深輕功,沒往這方面去想。又道“羅大俠,水面清冷,您與另一位朋友先過來落座罷。”
羅輕寒道“稍等。”
寧采一怔“羅大俠還有什么事?”
羅輕寒將劍往天上一拋,那薄薄的凋碧樹豎著轉(zhuǎn)了幾圈后,正好插回背上劍鞘當(dāng)中。隨后才道“天師讓我來給諸位帶句話。”
此語一出,全場隨之一靜。大虞國,誰都知道“天師”這兩個字分量有多重,甚至勝于天子。寧采驚詫地深吸了口氣,道“哦?沒想到連燕天師都對敝莊的神仙大會有興趣,不知要下什么指示?”
“這談不上是天師指示哩。”羅輕寒隨手往山外天空一指,道,“天師昨日夜觀天象,判定今晚會有異象發(fā)生,便告訴要來神仙大會的我,說八月十五亥時一刻左右南方天空將現(xiàn)異象,平日難得一見,大家最好都看看。”
“原來如此,天師實在好興致。”寧采頓了頓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剛到亥時,離天師所說的時候,還差不到一刻。”
潭邊眾人向著南方夜空注目,只見皓月當(dāng)空,無云無星,不像會出什么異象的樣子。有人道“夏夜會有流星,有時候甚至?xí)缦掠臧慵娐洌@八月十五難道也有流星?”又有人道“十五發(fā)生的異象,難道是月蝕?我曾見過一次,的確是罕見異象。會在八月十五發(fā)生的月食,應(yīng)該更難得一遇。”有人接著道“日蝕月蝕,可定天下吉兇,不知若真是月蝕,對這天下是吉是兇?”
洪辰望著天上的月亮,又有些迷糊了,口中很渴,旁邊卻找不到水,只有酒,便抄起手邊酒杯,一飲而盡,嘴里已經(jīng)麻木,感覺不到什么苦和辣了。此時風(fēng)寂云清,許多念頭驀自心里躥出“原來酒也不是很難喝,喝多了竟挺舒坦的。我現(xiàn)在是醉么?那句詩怎么念的來著?‘舉杯消愁愁更愁’?狗屁!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愁!這當(dāng)大俠做英雄,可真妙,真好,只需整天與人談笑,露兩手武功,便有吃有喝,還有漂亮的妹子在一邊客客氣氣地說話,不必如喪家犬般四處逃竄,受人冷眼冷遇。啊,酒可真好,我須得再來一杯,杯酒下肚,可一點(diǎn)不愁了,酒真的能消愁……唔,似乎上次季茶在白馬廟馬像肚子里找到的刀,就叫消愁來著……嘁,消個屁?一把我拿著都不舒服的破刀,能有酒這般好么?”
忽然有人道“呀,月亮真少了一小塊!”眾人緊緊望去,洪辰也跟著望去,雖然頭腦有暈眩,仍瞧得出來大如圓盤的月亮少了一個小口,不由笑道“季茶,記得我跟你講過的竹鼠么?有時候喂它們吃餅子,一口咬下去,那餅子就成了這模樣。”但馬上回過神來,季茶并不坐在自己身邊。緊接著又一驚,立馬盯向旁邊幾人——自己剛剛把“季茶”這一被通緝的名字說出了口,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