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來生,要做一只鳥,飛越永恒,沒有迷途的苦惱。
東方有火紅的希望,南方有溫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殘陽,向北喚醒芬芳。
如果有來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為永恒。
——三毛《說給自己聽》
五年后
2015年5月,密城
又是一年櫻花盛開的季節,多年后,陸蔭蔭再也沒有見過那么美的櫻花雨,26歲這一年,她忽然發現所有的回憶都一下被塵封在了角落里,日出日落,花開花謝,如此反復,如此往復。
有時,陸蔭蔭總是想,讓時光一直停在最初的地方,如果可以永遠停留在曾經的時光,不看過去不問將來,那便是最好的自己。
只是從前的一切都已遠去,有些人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郎,不再年少輕狂,不再執著于夢想,生活終究還是讓我們漸行漸遠的彷徨,無言以對的冷漠,相顧無言的蹉跎著她憎恨又深愛的生活。
陸蔭蔭依然是那個陸蔭蔭,沖動任性、倔強固執、呆萌可愛、活潑開朗,從未在人前流露過自己的脆弱和哀傷,她已經習慣了獨自舔舐傷口,五年的時間,歲月竟格外厚愛與她,陸蔭蔭還是全身都充滿了十八歲元氣少女的影子,那顆一直讓自己停在十八歲的少女心依舊期待所有美好的事物。
時光終究讓所有的關系都變得陌生變得疏遠,一開始我們從陌生到熟悉,曲終人散時又從熟悉到陌生,今時今日,再回憶,那些往昔竟已模糊不清,我們都已不記得,哪年哪月的哪一天,在哪里遇見又在哪里走散,每個人的青春總要遇到那樣幾個人,相逢相知相惜,卻又在轉身時一一作別,只是每個人告別的方式不同。
對于青春最后的告別,截至到今天為止,陸蔭蔭還是沒有想清楚,該用怎樣一種專屬于自己的方式與青春道別,直到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被一個電話驚醒,失眠了一整晚,所有煩亂的心緒嘎然而止,美好的一天,總還是要開始。
這世間許多故事,總不會有你想要的結局,陸蔭蔭裝作自己未曾接過那個電話似的,熟練的將那串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一切都只因那時年少, 總把未來想得太好,可那低沉渾厚的聲音卻依舊回蕩在自己腦海里,怎么都揮之不去。
忘記一個人究竟需要多久?為什么五年了,還是做不到鎮定自若,心還是會忍不住的痛,心情還是會受到影響,一切都已經過去五年了,直到三年前林墨念找到她,被一張小小報紙給出賣了的陸蔭蔭,一時間就落荒而逃,不愿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陸蔭蔭努力搖頭,試圖晃掉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她與林墨念之間此生再無可能,所以只能正視現實,安安穩穩的該相親相親,該結婚的時候結婚,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該干與自己年紀相符的事情,她有一顆十八歲的少女心不假,可對于愛情已經徹底死心了。
反正不是那個人,是誰都無所謂了,十七歲時她曾經揚言要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過一輩子,可二十六歲的時候,她忽然就沒有任何要求了,只要有那么一個人很愛很愛她,她會努力接受人家,把自己嫁出去。
不怪陸如君不斷給她安排相親,只怪從上大學到現在,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在不停的戀愛,結婚,生孩子,這些年光喝的喜酒隨的份子錢數都數不過來,可陸蔭蔭眼看就成大齡剩女了,居然從來沒有自己喜歡的異性,也從來不交男朋友。
陸如君既擔心又害怕,甚至懷疑過她閨女的擇偶取向,因為陸蔭蔭成天就喜歡黏著齊曉飛,可一個是她閨女一個是她兒媳婦,小姑子黏自己嫂子,好像也沒什么問題,正好顧錦言退伍回來,他姐顧錦秀來他們家閑聊,然后就隨口問了一嘴,能不能撮合這倆孩子相親,畢竟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大家都知根知底,如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