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袁麗香被馬大麻子的蠻橫也是嚇得一呆,緊跟著眼一紅,像是要掉下淚來,她素手遮面,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樣,惹得在場眾人個個憐意大起,但眼見馬大麻子如此兇惡,又個個躊躇不前。
“我不唱了!”
臺上麗人眼見無人說話,猛地一跺腳,轉(zhuǎn)身奔向了后臺,報幕主持無法可想,只好站出來圓場道
“袁小姐身體不適,今晚的演出暫時取消,還請大家諒解,待袁小姐身體好轉(zhuǎn)后,劇院會另行通知,謝謝大家!”
“唉”
一陣長嘆聲中,眾人用憤憤的眼光瞪了馬大麻子一眼,然后陸續(xù)離開了現(xiàn)場。
而馬大麻子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哈哈一笑,領(lǐng)著一幫人,趾高氣揚的出了劇院。ii
片刻后,大世界夜總會后門,馬紹武馬大麻子獨自一人鉆進了停靠在旁邊的汽車,轎車的后排里,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正靜靜的坐在那里,正是剛才登臺獻唱的“甜歌皇后”袁麗香。
“史宏君,你這是什么意思?”袁麗香面帶慍色,出口的卻是流利的日語。
“出事了,提前給你做個準備。”馬紹武看似粗豪的臉上精光閃爍,說的卻也是日語,只是略顯凝滯,并不是那么流利。
“什么情況?”袁麗香微微直起了脊背。
“我剛從警察廳得到消息,黑木死了。”馬紹武臉上多了幾分沉痛。
“什么?!”袁麗香面紗下的臉微微變色。
“死了,被亂刀捅死,據(jù)說是他的仆人謀財害命,但我懷疑,事情沒那么簡單。”馬紹武皺了皺眉頭。ii
“怎么可能?就是那個仲下直人?他怎么可能殺死黑木?這老頭養(yǎng)了他那么多年!”袁麗香還是有點無法相信。
“現(xiàn)場很多目擊者,事情不會有假,但無論如何,黑木死的蹊蹺,他是我們兩個共同的聯(lián)絡(luò)人,我們必須早做打算。你這次被我攪了場子,正好借故外出幾天,對外就說是散心,等我調(diào)查清楚你再回來。”馬紹武解釋了一句,發(fā)動了汽車。
“嗯,”袁麗香微微點頭,“你呢,你的身份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嗎?紅葉之前傳來消息,說代江山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份。”
“我沒事,代江山他沒證據(jù),”馬紹武不屑的一笑,“說我是日本人,誰信?代江山不是傻子,他特務(wù)處和我們黨調(diào)處一向水火不容,他說我是日本人,就連傻子都不會相信。”ii
“那也得小心,這么長時間沒動靜,一旦動了,我懷疑會有什么陰謀。”袁麗香憂心忡忡的回答。
“香子,我從十三歲就來到了上海,沒人查得出我的真實身份的,這幾年我更是為黨調(diào)處立下了汗馬功勞,徐恩曾一定會保我,你不用擔(dān)心。”馬紹武臉上露出幾分感動,顯然對袁麗香的提醒也頗為受落。
“只是,你說的那個‘紅葉’,自始自終都這么神秘,除了這個消息以后,也一直沒什么動靜,你覺得,他還可不可靠?”頓了頓,馬紹武再次開口道。
“我完全相信‘紅葉’的忠誠,”袁麗香的表情很堅決,“他所在的那個環(huán)境很艱難,他又不是代江山的嫡系,能做到這點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上面對他的要求太高了,缺乏耐心,這不是一個領(lǐng)導(dǎo)者的深謀遠慮。”ii
“你總是為他辯白,可他都不愿意見你,”馬紹武無奈的笑了笑,“香子,你不是愛上他了吧?”
“開什么玩笑!我們都沒見過幾面!”袁麗香有點憤怒。
“我想也是,”馬紹武開著車,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小院落,“你先在這里呆幾天,換民裝,別引人注意,你做明星做久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和普通女人不同,一定要深居簡出,等我確定安全了再來接你。”
“嗯,”袁麗香點了點頭,準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