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很快準備好,婁獄長很貼心,還給耿朝忠準備了一壺茶和幾個點心,看來這獄長的生活倒挺滋潤。
耿朝忠坐在那里,一邊喝茶,一邊裝模作樣的審訊著提上來的犯人——無非是問問履歷籍貫,干了些什么,有無余罪在身,目的就是混混時間,湊夠半小時就放人。
一直審了足足兩三個鐘頭,走廊里突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耿朝忠的眼一瞇,嘴一樂,知道正主到了。
“報告,犯人鐘守正前來報到!”
門口傳來了渾厚的報告聲,耿朝忠咳嗽了一聲,直起腰,板起臉,一本正經的喊道
“進來!”
門推開了,一個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為了耿朝忠的人身安全,婁獄長特意給每個囚犯都戴上了手銬腳鐐。
剛一推開門,來人就看到了耿朝忠的面容,他的表情猛地一滯,緊接著臉上就是一紅,死死的瞪住了耿朝忠,片刻后,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怒容,冷哼道
“人犯鐘守正見過長官!”
“好,好,不錯,老虎橋不愧是模范監獄,改造的不錯!”耿朝忠哈哈大笑。
這朱胖子,不,現在已經不能叫朱胖子,因為他已經沒有以前那么胖了,頂多只能說是健碩,并且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幾分年輕時的樣子,看上去“英俊”了很多。
“說罷,找我來干什么?良心發現了?”朱木運不愿搭理他,自顧自的走到耿朝忠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老師果然是老師,一猜就中!”耿朝忠伸出大拇指。
“哼。”朱胖子冷哼一聲,沒說話。
“老師,咱們時間不多,我也就不開玩笑了,”耿朝忠正了正色,“實不相瞞,這次來,我是打算放您離開老虎橋。”
“真的?外面出事了?”朱木運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耿朝忠一眼。
他知道這個學生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滑了一點,但決定的事情從不更改,除非發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看耿朝忠這模樣,好像確實有這個意思。
“出事了,契卡那邊派人找您,結果被抓了,代老板拿到了您的相片,現在正在派人四處找您。”耿朝忠的面容嚴肅起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朱胖子面色一變。
“本來契卡以為你死了,這回來也只是盡個人事,哪想到就出了這岔子,不過好在,代老板除了有你的相片,別的所知有限,不過我們不能賭,所以我琢磨著,找個由頭把你放出來。”耿朝忠說道。
“這樣啊!”朱木運下意識的想摸摸下巴,卻發現手抬不起來,這才醒悟自己還帶著手銬,瞪了耿朝忠一眼,才說道
“你打算怎么辦?是不是想讓我越獄?”
“您想哪兒去了,”耿朝忠啞然失笑,“我報復心沒那么強,哪能我越一次,也讓您越一次呢?我是想把您弄出去,拷問一番,就說是死了,然后讓監獄這邊開個證明了事。”
“不妥,”朱胖子很快搖頭,“我在監獄這么多年,認識我的人很多,就算我跑了,難保不查到我頭上,到時候一旦追查起來,很容易牽連到你。”
“是啊,”耿朝忠點點頭,“監獄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你和我是死對頭,這種事情落在代老板眼里,怎么能不懷疑咱倆的關系?”耿朝忠撓了撓頭。
“滾蛋,不是你故意惹我,怎么能弄出那么多事?”朱木運勃然大怒。
耿朝忠呵呵干笑,自己在老虎橋坐監的時候,為了和朱胖子聯系,兩人故意搞成敵對關系,沒事就在一起假裝“死磕”,鬧出了很多事,這事在一些老囚犯眼里根本就不是秘密。
現在,也成了證據。
兩人一陣沉默,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代老板是什么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