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和洪館長的“青梅煮酒論英雄”足足持續了一上午,一直喝到正中午,兩人才盡歡而散。
從圖書館出來,耿朝忠的心情有點復雜。
洪館長的深明大義讓他感動,可也更讓他感到責任重大,但更讓他感到頭疼的,是和趙爾笙之間的關系。
處座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但關鍵還是爾笙那邊,如果自己向她求婚,她會答應嗎?或者說,趙可楨會同意嗎?
耿朝忠對此并不樂觀。
與此同時,趙公館的客廳里,趙可楨一家三口也在圍爐而坐,傭人端上香噴噴的飯菜后自覺離去,把空間留給了老爺一家人。
“爾笙,多吃點,今天是大年初三,按以前的規矩,是媳婦回娘家的時候,你可得多吃點。”雍婕用筷子指著桌上的飯菜,笑瞇瞇的說道。
“我才20歲哦,您這么快就想把我嫁出去了?”趙爾笙扁了扁嘴。
“過了年是21了,不小了,換以前,我孫子都抱了好幾個了!”旁邊的趙可楨打趣道。
“爸,您可是教育署長啊,怎么滿腦子都是這些封建陳舊思想,現在的新青年,三十多歲四十歲不結婚的都大有人在。”趙爾笙嘟了嘟嘴。
“那是嫁不出去,能嫁,誰不嫁?”雍婕白了趙爾笙一眼。
“我記得,媽媽嫁給爸爸的時候,也是三十多歲哦!”趙爾笙譏笑的看了母親一眼。
“怎么說話呢,小孩子家口沒遮攔的!”趙可楨看妻子面色有點尷尬,板起了臉。
“讓我做事的時候,就是不小了,成年了,說我的時候呢,就是小孩子家,爸,您可不愧是教育署長,官字兩張口,隨您怎么說!”趙爾笙嬉笑看著父親。
“這孩子,小時候還挺純良的,越大越不老實!”雍婕伸出指頭,在趙爾笙額頭上狠狠的點了一下。
“嘻嘻,我這叫潛伏,是遺傳你們的習性!”趙爾笙捂嘴笑起來。
“說什么呢!吃飯!”
說到這件事,趙可楨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他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示意她住口。
趙爾笙被父親如刀般的眼神一瞪,心不由自主的猛跳了一下,趕緊低下頭不再作聲。
“老趙,又沒有外人,弄這么把細干嘛,看把孩子嚇得。”雍婕用嗔怪的目光看了趙可楨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安慰道
“爾笙,別害怕,你爸是為你好,這件事可不能亂說,小心隔墻有耳,萬一露了風聲,那咱們恐怕就再沒有機會坐在一起吃飯了。”
雖然語氣是安慰,但意思和趙可楨還是一樣,趙爾笙聽了,心里卻更不是滋味,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賭氣道
“不吃了,爸的眼神好嚇人,被他瞪著吃不下飯!”
“唉女兒,爸爸向你道歉還不行?”趙可楨一看女兒耍小性子,脾氣立馬軟化下來。
“不接受,除非你告訴我,你們最近在忙什么,否則以后幾天我都不吃飯!”趙爾笙卻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父母最近又開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趙爾笙看在眼里,好奇在心里,索性趁著這個機會提了出來。
那邊趙可楨啞口無言,一臉尷尬的神色。
“孩子,別鬧了,你爸最近心情不好,你得體諒體諒他。”雍婕插口道。
母親一說話,趙爾笙也知道自己剛才過份了,連忙挨過去,輕輕的搖著父親的手臂,低聲道“爸您別生氣,女兒知道啦!”
女兒的幾句軟語,讓趙可楨的心馬上融化了下來,他用愛憐的目光看了女兒一眼,低聲道“女兒啊,不是爸不告訴你,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沒好處。”
“嗯,我不問了,咱們吃菜。”趙爾笙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