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不信,不過這是事實,”耿朝忠笑了笑,“別人以為我做的是喝酒飲茶的生意,可您應該知道,我做的是消息生意,而消息這個東西,是無價的。”
“您的消息,恐怕都是這些客人帶來的吧?要是有朝一日,這些客人忽然都不來這里了,您的消息,還能賣這么多錢嗎?”川崎冷笑起來。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跟您說一件事,”耿朝忠卻不為所動,“前段時間,伊爾樂沙龍傳出一個消息,興登堡總統病重的消息,我想您來之前,一定已經聽說過吧?”
“聽說過,”聽耿朝忠主動說起這個話題,川崎也提起了興趣,他低聲道“我聽說,有個德國人的朋友,是興登堡總統的私人醫生,消息就是由他傳出來的。”
“錯了,”耿朝忠搖了搖手指,“這個消息,是我告訴那個洋人的。”
“這”
川崎表情一凝,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略微停頓了一下后才搖頭道“我不相信。”
“您可以不相信,但我現在在告訴您一個消息,您可以等待驗證一下,”耿朝忠注視著川崎的眼睛,“這個消息是,德國總理希特拉,已經開始對他手下的沖鋒隊不滿,估計用不了多久,羅姆就會下臺。”
“真的?”川崎睜大了眼睛。
羅姆是德國總理的親信和鐵桿,一直都是沖鋒隊的掌舵者,深受希特拉的信任,他怎么可能下臺?
“我可以給您時間驗證,如果那個時候,您覺得我說的是真話,再來找我也不遲。”耿朝忠平靜的說道。
“看樣子,您對德國那邊的消息很靈通。”川崎望著耿朝忠的眼睛。
“我有一個朋友,他服務于一家洋行,從事債券買賣的洋行,每一個消息,都會對債券波動產生影響,”耿朝忠難得的解釋了一句,“提前得知這些消息,會給洋行帶來豐厚的收益——可是顯然,這個消息并不能給我的朋友帶來太大的利益。”
“所以,你的朋友就通過出賣這些消息來賺錢?”川崎似乎明白了什么。
“對的,通過債券賺錢需要的資本太大,并且,這也是不被他的老板允許的,所以,他唯有通過這種渠道,來獲取一點額外的收益。”耿朝忠笑了。
“我能問下,您的朋友供職于哪家洋行嗎?匯豐,還是德意志?”川崎“好奇”的問道。
“川崎先生,您的問題似乎太多了,”耿朝忠攤了攤手,“更何況,今天只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好吧,我可以考慮將價碼提高一些。”川崎說道。
“不,我不會收您的錢,一個子兒都不收,”耿朝忠卻擺了擺手,微笑的看著川崎,“對您來說,消息只能用消息來換,而不是用錢。”
“呵呵,周先生果然是個好買賣人,算盤居然打到了我的頭上,”川崎明白了耿朝忠的意思,“可是,我的消息不像您朋友的消息,無法換成錢。”
“您何必那么固執,”耿朝忠笑了,“事實上,過期的消息就是一張廢紙,捏在手里也沒有用,您只要愿意為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消息,那我愿意用我知道的來跟您交換——當然,具體什么消息可以由您來選擇。”
“你在懷疑我對帝國的忠誠。”川崎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不不,我絕不懷疑您對帝國的忠誠,可是,有些消息對帝國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相反,這些消息可以換來一些對帝國比較重要的消息,比如說,紅黨的消息?”耿朝忠笑道。
“你很可怕,”川崎給眼前的這個人下了定義,“我實在沒想到,區區一個沙龍的老板,竟然有這樣的見識,我有點懷疑你的身份和背景了。”
“哈哈,”耿朝忠大笑起來,“川崎先生,這是您第二次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