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指正,上章的叛徒應該是“喜鵲”盧洪波,并非羅藝,已更正。
“這個人是誰?”耿朝忠注視著照片。
“施瓦茨,德國人,我們懷疑他是赤色分子,”處座的目光也注視著照片,“此人精通多國語言,已知的有英語、德語、俄語、法語和日語,這也是我們這半年以來最大的成果。”
“怎么查出來的?”耿朝忠問道。
“說起來也和你有關,”處座笑了,“你還記得我讓唐縱追查的那個記者協會吧!這個人的對外身份就是南京國際記者協會秘書長,很神秘,整個記者協會里見過的人不多,但數條我們針對蘇區的兵力部署和人員安排的情報泄露案件,最終指向都與他有間接的關系。不過,就在我們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失蹤了。”
“去了日本?”耿朝忠問道。
“根據我們的追查,他的目的地最大可能是日本,但也有可能是南洋,但我判斷,日本的可能性更大。”處座說道。
“好,我明白了。”耿朝忠點頭,心頭也微微一松。
佐爾格在南京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朱木運很可能也在佐爾格身邊,剛才處座拿出佐爾格的照片,還真是讓他心里一緊。
“這個任務,你告訴特高課,一方面,可以讓特高課對你此行的目的不產生任何懷疑,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日本人的力量,追查此人的真實身份。我懷疑,此人在共產國際中的地位非常高。”處座又開口了。
“好,”耿朝忠點頭,“那,何時動身?”
“事不宜遲,就在明天,盧洪波已經約了那個俄國商人明天見面。”處座說道。
“好。”耿朝忠站了起來。
“等等,”處座突然叫住了耿朝忠,“這個盧洪波,很不老實,這次行動,他做誘餌,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務,難保他心里不會起別的心思,你可得小心在意,別陰溝里翻了船——這家伙,可是去過莫斯科的。”
“明白,”耿朝忠回過頭微微一笑,“他要是那條陰溝,我就是填平那陰溝的土方,處座放心好了。”
另一間屋子,盧洪波正靠在床上,翻閱著一本《西游記》,他一邊看,一邊微笑,似乎已經完全被書中的內容所吸引,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視線根本是在漫無目的的晃動,顯然,他的心思并不在小說上。
“盧先生啊,蟄伏南京這么久,想必盧先生早已是不甘寂寞了吧?這次正好有個任務,不知道盧先生愿不愿意屈尊走一趟?”
初次見面時,代江山那陰沉的臉龐似乎又在盧洪波眼前晃動,盧洪波的手不由的一抖,手里的書差點掉落在地上。
這趟旅途都不會太平——這是盧洪波早已預料到的。
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日本人,而是來自背后——代江山這個陰狠的特務頭子,是絕對不會把自己這個叛徒的性命放在眼里的,自己之所以痛快的答應這個任務,更大的原因是,如果自己再在南京蹉跎下去,恐怕等不到南京剿滅紅黨,自己就成了代江山的槍下游魂!
咚咚咚!
走廊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盧洪波立刻警覺起來,目光看向了門口。
腳步聲停下了,緊接著,門口傳來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盧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盧洪波一個挺身,快步走下床,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口如春風一般和煦的面孔,笑道:
“原來是方科長,快請進,卑職正好有事想要請教。”
“盧先生客氣了,”耿朝忠微笑著走進屋子,目光隨意一掃,接著就落在了床頭那本西游記上,不由得笑道:“每逢大事有靜氣,盧先生果然不同凡人,任務當前,竟然還能優游自得,方某實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