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是個天才!“
北平甜水胡同的一處民宅里,光頭壯漢王天木也在感嘆,“我在東北的時候,曾和他并肩作戰,那身手,那槍法,嘖嘖!要是今天有他在,根本不用這么費力,沖進去把三個人干掉就跑,誰能攔得住?”
“不可能吧?”旁邊的小白滿臉質疑,“張敬堯身手很好,兩個保鏢也是高手,他干掉一個,其余兩個有了準備,還怎么殺人?”
“你是沒見過,”王天木搖了搖頭,“他出槍很快,旁人手剛搭到腰上,他的槍就已經指在了你的腦門,還有,他殺人很多時候不需要用槍,根本是無聲無息!有這種人,今天哪用這么費力?”
“那他怎么進了監獄?”小白問道。
王天木表情一滯,剛要開口,旁邊的鄭季民突然看了他一眼,王天木呵呵一笑,對著白姓年輕人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我和鄭區長有話要談。”
小白帶著滿腹狐疑走了出去,王天木這才開口道“怎么,鄭區長有消息了?”
“誰的消息能比得上你天木兄,”鄭季民哈哈一笑,“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小子肯定在牢里待不了多久。”
“嗯,”王天木也微笑著點了點頭,“上海缺人,北平缺人,東北也缺人,處座因為這事天天愁眉不展,頭發都白了幾根了。放著這么一個人才不用,關在監獄里頤養天年,那成什么事情!我估摸著,也就這幾個月了。”
“不是這幾個月,是這幾天,”鄭季民神秘的笑了笑,“我從南京過來之前,處長已經讓唐秘書去老虎橋操辦手續了。”
“真的?”王天木大喜,這方途曾經和他在東北共事,兩人相交莫逆,現在他能出來,自己可是多了個得力臂助!
“這還能有假,”鄭季民笑著說,“處長又不是真要法辦他,就是看他以前為人太囂張,這才給他個教訓。你說說,他一個新人,來特務處都不到一年,就敢貪污兩萬大洋,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以為特務處是他家開的了!”
“哈哈,那倒是,這小子確實有點不知輕重,不過這回吃了個苦頭,應該會老實不少。”王天木也笑了。
其實處里的幾個老油條都很清楚,現在是用人之際,處座段然不會讓這么一個人才空度光陰,之所以要懲罰他,還是因為他做事太出格,又不懂官場規矩——這么一大筆錢,他竟然就敢毫不分潤的一口吞了,處長不收拾他,收拾誰?
而此時,南京特務處處長辦公室,戴雨農正把一個剛剛發回來的電報遞給方途,他看著眼前這個乍一看不是很英俊,但仔細推敲又能品出幾分味道的年輕人,心里也是暗暗感嘆。
人才是人才,就是太桀驁了!
本來打算再把他關個一年半載,好好磨磨性子,但現在情勢緊張,只能把他從牢里提出來,但這么一來,自己敲打他的良苦用心可就落空了大半,現在這小子,心里恐怕還得意著呢!
方途翻看著處座遞過來的電文,心里卻想的是另一回事。
自己這次因貪污入獄,雖說是意外,但也并不是完全是意外,因為,貪污,本來就是自污之道,自己也早就有被抓獲的心理準備——只有這樣,才能讓戴雨農完全的相信自己,才能讓戴雨農放心的用自己。
不過,這么快就把自己弄出來,說明外面的形勢確實已經嚴峻到一定程度了。
“老板,這個案子看上去不是很難,讓北平的兄弟們做就可以了吧,我去了,也就是個押運官,恐怕沒什么大用。”
電報上寫的是押運一批貨物到南京,雖然方途心里清楚,這批貨物肯定不簡單,但自己入獄前可是特務處正兒八經的行動科長,讓自己做這件事,總感覺有點大材小用。
“怎么,覺得屈就了?”處座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