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邏輯不合理啊,我不嫖不賭怎么就成了同情紅黨了!”耿朝忠滿臉委屈。
“怎么不合理?”王天木滿臉的不以為然,“這年頭,除了紅黨,黨國的官員哪個不嫖不賭?黨調處姓徐的說過一句話很有道理不嫖不賭的,不是紅黨,也是潛在的紅黨!”
“噗!”耿朝忠無語,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大哥,我那是沒有機會,有機會撈誰不撈啊!再說了,我就撈了一次還被抓了個現行,搞得我現在膽戰心驚的,這我有什么辦法!”
“哈哈!”王天木大笑了數聲,“剛才只是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同情紅黨,那也不是事兒,都是黃埔出來的,多少也有點香火情。不過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不愛嫖賭這口,這事可做不了假。像咱們幾個特務處的老人,大家誰不知根知底?我好色,恭樹好殺,趙利君好權,沈醉好財,但無論是誰,逢場做戲的事情都是有的,只有你,連個女人都不碰,處里前段時間分配一些女報務員,大家都搶瘋了,也不見你動手,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天閹行了吧!”耿朝忠滿臉苦澀。
“真的?”
王天木卻當了真——在好色的人眼里,任何不好色的男人都是不正常的,在王天木眼中耿朝忠就是如此。
“真的”耿朝忠只能無奈承認。
“有病要早治,”王天木狐疑的看來耿朝忠一眼,“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專治各種不孕不育的疑難雜癥,等你回南京我介紹你看看?”
“謝了大哥您吶!”耿朝忠舉手投降。
“算了,”看耿朝忠一副憊懶模樣,王天木也無可奈何,“兄弟,聽人勸吃飽飯,大哥也是為了你好,趕緊的,麻利點找個女人,也讓處座對你放心。”
女人?
耿朝忠茫然的看了看窗外,幾個倩影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掠過,最終卻都幻化成了一個明眸皓齒的麻花辮姑娘,耿朝忠使勁眨了眨眼睛,窗外卻真的走過來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耿朝忠微笑。
純子!
“小泉來了!你快點走吧,別露了像!”耿朝忠低下頭,一邊對付著口中的牛排,一邊按時王天木。
“哪個小泉?”王天木一驚,神色卻絲毫不露痕跡,只是用余光掃著窗外。
“北平日本領事小泉還有,他女兒小泉純子認出我了“耿朝忠無奈的瞟了一眼窗外。
窗外,一輛黑色小轎車上正魚貫走下幾個人,先是小泉純子,接著是一名中年彪悍男子,然后是日本領事小泉敬二,三個人正邁著步子向路易餐廳走來。
“我先走了,你看著辦。”王天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拉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離開了。
“周協理,你怎么也在這?”
不一會兒,小泉純子掂著小碎步走了過來。
“和一個朋友吃飯,這不剛吃完。”耿朝忠指了指杯盤狼藉的桌面。
“我也和”純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正在門口點菜的父親,“幾個朋友吃飯。”
“那你們吃,我就不打擾了,”耿朝忠站起來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失陪了。”
“純子,那個人是誰?”跟隨小泉進來的那個中年人滿臉警惕,走到了純子身邊。
“學校圖書館的協理,哦,我差點忘了,現在是館長了。”純子拂了拂額頭的劉海。
“叫周宣合,我去燕大的時候見過,”身后傳來了小泉領事的聲音,“不過也是巧了,竟然在這里遇見他,不知道剛才他認出我沒有。”
小泉領事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把自己女兒安排在燕大可是個秘密,就連使館里都沒幾個人知道,現在被這個周宣合看到,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