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桑,睡得可好?”
等黑木慶清悠悠醒轉(zhuǎn)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黑木努力睜開干澀的眼睛,窗外陽光明亮,但更亮的是眼前這個亮晶晶的光頭。
“我這是到哪兒了”黑木掙扎著坐起來,費力的打量著四周。
松軟的床鋪,華貴的燈飾,還有隨處可見的流蘇——顯然,這是一間豪華客房。
“蘇州大飯店,”面前的光頭壯漢坐在椅子里,用玩味的眼神看著黑木,“知道黑木先生地位尊貴,又是上海名流,所以我特地準(zhǔn)備了這個豪華套間,您還滿意吧?”
“你你這是何意?”黑木臉上露出幾分惶恐。
“我開門見山,黑木先生您也別藏著掩著,到了這一步,裝模作樣還有什么意思?說說吧,你去北平要見什么人?”
面前的光頭正是王天木,昨晚半夜三點多鐘,他就從上海趕到了蘇州,為的就是在第一時間見到這個老鬼子。
黑木眨了眨眼睛,快速想清楚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顯然,這光頭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確切路線,提前安排下了陷阱,目地就是讓自己自投羅網(wǎng)。
這份功力,必定是特務(wù)處的大人物無疑了。
“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黑木定了定神,開口道。
“特務(wù)處華北區(qū)區(qū)長兼北平站站長,王天木?!蓖跆炷拘α艘恍?。
“久仰,久仰!”黑木連聲陳贊,“鄙人在上海南京兩地從商已有十余年,與各國使館也算有幾分交情,在上海警備區(qū)的王司令那里也有幾分薄面,不知道王站長這回請我到這里是什么意思?”
啪!
黑木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黑木的右臉上頓時多了一個手掌印,王天木冷笑著收回手掌,哂然道“告訴你別裝模作樣,你t不聽!告訴你,別說王司令,就是天皇來了,老子也不當(dāng)回事!”
黑木靠在床頭,臉色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自從三十年前帝國陸軍大學(xué)畢業(yè)后,還從來沒有人扇過自己的耳光!
“怎么,不服氣?你是囚,老子是官,別t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王天木惡狠狠的瞪著黑木。
“王站長,你過份了我是”
黑木剛剛張口,只聽又是“啪”的一聲,又一記耳光扇在了黑木的左臉,黑木剛要出口的話一下子被塞回了喉嚨,再也作聲不得。
“說吧,你去北平干什么?老子沒空跟你兜圈子,就半個鐘頭,交待不清楚,你見不到今天中午的太陽!”王天木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里。
黑木的眼神有點呆滯——這兩巴掌完全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從沒想到,特務(wù)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天木,竟然會是這種德行!
這種拷問的手段,充其量也就是街頭地痞的水平,但黑木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辭,現(xiàn)在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不說?”王天木冷冷一笑,嘴一張,“來人!”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仲下直人嘴里塞著一條破襪子,被兩個特務(wù)一把推進(jìn)了屋里。
“打斷他一只胳膊!”王天木下令。
彭!
旁邊的羅永乾舉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鐵棒,狠狠的砸在了仲下直人的肩頭,仲下直人臉色霎間變白,口中的襪子差點一口咽進(jìn)去。
“王站長,你的手段太下作了!鄙人是正當(dāng)商人,絕不接受貴國特務(wù)機(jī)構(gòu)的無禮威脅,鄙人要求打電話到日本領(lǐng)事館!”黑木臉色鐵青的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了!”王天木呵呵冷笑,手一揮,兩個如狼似虎的特務(wù)沖過去,一把按住了黑木的手。
“給他見點血!”
王天木一聲令下,一名特務(wù)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菜刀狠狠一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