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受傷了今天怎么還在他面前裝?你都不知道,小芍藥躺了七八天才能下床!我看不懂喬升平,不聲不響的把吳婆子送到太太那里發(fā)落,又把張嬸兒送去孩兒巷,他應(yīng)該是關(guān)心朋友的才對,為什么不把事情擺到明面上給月風(fēng)出出氣?
“你還真是沒長心!月風(fēng)費那么大勁瞞著我,就是怕我為他出頭,他平白的遭受無妄之災(zāi),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平日里跟他親近的緣故,我在為他發(fā)一通脾氣他以后不是更不好過?我得讓母親相信,我不會被戲耽誤才是正事兒!”
你早這么說我不就懂了?你以后別去孩兒巷了,你就是個瘟神,走哪哪倒霉!
喬升平又拿起才放下不久的小錘子要敲我,我怕他把錘子磕壞了讓他喝口茶順順氣,喬升平把我塞荷包里就去睡覺了,好險!呼~差點變成核桃!
我發(fā)現(xiàn)沒了法力好像還不錯,喬升平對我溫柔多了,最最主要的是他如今去哪都帶著我。
以前他從來不帶我見他的家人,當然了,去見少奶奶那次純屬喝酒誤事,嘿嘿嘿……
出了喬升平的書房,拐過一道院門就到了喬府內(nèi)院,西跨院是喬升平的新房,我去過一次了對那里熟悉,東跨院是喬老爺、喬太太還有喬升平的妹妹住著,我跟喬升平嘀咕,他們家真大,他的一個書房居然占了外院半個院子。
“哥哥!你今天要去任府嗎?帶上親愛的夢羅小姐吧!夢羅小姐真誠的懇求您!”喬夢羅,喬升平的妹妹,喬家的二小姐,現(xiàn)在就讀于女子大學(xué)二年級。
我隔著荷包打量喬夢羅,這丫頭趕時髦的燙了一頭卷發(fā),粉撲撲的臉蛋水靈靈的俏眼,這么可愛的妹子喬升平居然還能拉長一張臉無動于衷。
“親愛的夢羅小姐,您的西洋倒灶文學(xué)腔,實在是平民喬先生無法跨越的障礙,可以接受一個來自底層的平民的吶喊嗎?”
額!你們兄妹真會玩!
“我都好長時間沒見依依姐了,你帶我去唄!我?guī)湍惆焉┳诱埢丶遥貌缓茫俊眽袅_期待的看著喬升平。
“想跟就跟著……”喬升平轉(zhuǎn)到夢羅的一側(cè),悄聲說“……幫哥說幾句好話!”
少奶奶從回門后就一直住娘家了,喬升平去請了兩次都沒請動,我特別好奇,新媳婦回門后不回婆家,怎么也不見喬老爺和喬太太生氣呢?還有任老爺,您看著自己的閨女不尊禮數(shù)也不管教嗎?
喬升平肯定沒少來任府,熟門熟路的就進了后院,過了二道門先是一段石板路,兩旁沒了葉子的矮叢應(yīng)該是迎春和月季,喬升平跟高伯說了句“我去看看伯安大哥。”高伯也沒給他引路,他自己就拐到了偏廳。
隨著喬升平把門簾撩起矮身進屋,屋內(nèi)傳出一個溫溫和和的青年男子的聲音“溫謙來啦。”
“伯安大哥,幾天沒來看你了,身子好些了嗎?”
任伯安收起手中的書,從旁邊窗戶照進的陽光灑在他腿上蓋著的毯子上,有小丫頭捧進茶水,喬升平端端正正的坐到旁邊酸枝木的椅子上,這時候我才看清,任伯安坐的是一架輪椅。
一瞬的驚訝之后我的目光又回到任伯安臉上,伯安面色偏白,眉是凌厲的刀鋒眉,但他眼中溫和,就跟我最初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樣,伯安面相闊朗,身上冒著絲絲的書卷氣,因為這樣一張臉,讓你絲毫生不出酸腐的八股之感,反倒處處都透著一股儒雅,這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少有的風(fēng)度,我觀了又觀,得出一個結(jié)論,伯安大哥簡直甩了喬升平十八條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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