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泡進陳酒的古陶勛,“‘丘’可做山,但實為土山,所以‘雙丘’其實是‘雙土’,雙土綿延自然是‘?’;‘并十橫牽’關鍵是在‘橫牽’,‘并十’再加一橫自然也是‘?’。”
“好!解得好!”高夫子讓人把燈籠給夢羅摘下來,接著說“這題是去年我一位好友所留,我猜了一年也沒猜出來,原來如此,‘?’既是字又不做字,但這樣一解卻又合情合理,我事前說過,凡是解對十題者皆可到文曲書齋任取一本典籍,不知有沒有興趣在解幾題?”
“這一題也是誤打誤撞,恰好前幾日翻過《漢典》,‘?’字有音有形卻沒有實意,平日確實用不到,再解新題怕是沒有這么好運氣了。”
我們都能看出來伯安大哥不愿出風頭,否則他也不會把謎底告訴喬升平讓喬升平回答,漏算了解題這一步才不得已出面,還有一方面原因卻是在少奶奶身上,來燈會是為了成喬升平對少奶奶的一邊心意,開口說解也是試著在人前露面,少奶奶這些年為家里生意東奔西走的沒個閨閣小姐的樣,如今少奶奶都嫁人了,他做哥哥的總不能還讓妹妹為任家奔走,少奶奶那句想要躲在哥哥身后的話,看似懷念兒時實是真心仰慕。
看似風光霽月的伯安大哥,其實心里一直住著魔障,我想,喬升平跟少奶奶誆伯安大哥出府,為的也不單單是與辛小姐這一樁吧!
要說這么多人里面,最沒心沒肺的恐怕就是夢羅了,她一聽高夫子邀伯安大哥解謎,腦子里大概只剩下巧奪天工的花燈了。
夢羅明艷的眼睛看向高夫子,“那不是會贏很多漂亮的花燈?”
高夫子半揶揄半失落的逗夢羅,“喏……那也要你這位哥哥解對了謎底才行呀!”
聽到高夫子這不要臉的腔調,我才發現高夫子竟是個老頑童,也對,要是不愛玩兒怎么會整這么大陣仗的燈謎陣?
“夫子只是說猜對十題就行,但是并沒有說不準人幫忙,對不對?”
“確實!但這世上多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誰都想把東西據為己有,你要是有本事讓人幫你,算你答對的也無不可!”
夢羅再一次跑到花燈底下,踮著腳往那些懸而未解的燈謎上看,“‘春山暖日和風,云收雨過波添,孤村落日殘霞,一聲畫角譙門’,猜一味藥材,依依姐,哥,這個好猜么?”
“要是好猜燈籠豈不是已經被人取走了?我跟你哥可猜不出來。”
夢羅又看向伯安大哥,她不敢跟伯安大哥犯皮,就只眼含期待的這樣看著,少奶奶只好替她問,“大哥猜得出來嗎?”
“是白背根,《嶺南草藥志》記載,白背根可治中耳流膿,治雙單喉蛾,白背根別名白膜根、又做白樸根。題中四句分別出自天凈沙春、夏、秋、冬四首的頭一句,是元曲四大家之一白樸所作,是以應是白背根。”
“對了嗎?”夢羅向高夫子求問,高夫子笑而不語,命伙計取下那盞畫有‘瑞雪吉春’的燈籠給夢羅,夢羅歡喜的對著伯安大哥喊“對了!對了!”
接下來的六條燈謎依然是夢羅念題,眾人幫她解答。
“‘東風吹入西山春,披翠泄綠十景新;堂前歸燕勤琢泥,灑落棚頂茅一根’猜一字。”
有了前兩題在前,這次眾人紛紛看向伯安大哥,伯安大哥只好又答“是‘北’,方位北,詩中描寫的是西山春景,山繞西湖披翠掛綠,水中山影自然也是翠色如新,燕子啄泥筑巢要用喙和水,‘燕’字少‘口’和‘水’,頂上在掉一根茅草,這不正是個‘北’字嗎。”
夢羅又收了一盞花燈,接下來的一題伯安大哥沒答上來,倒是辛小姐答出了。
“‘漁家巧姐漁梭忙,情織穹廬贈漁郎’,最珍最重莫過于一個‘情’字,用這天大的情網捕魚可是要網盡四海了,是以‘囊